山崇微顿,把人招来一问,才知道盛霈完成任务离开山家了,边上几个师兄弟见人走了倒是嘀咕了几句。
“我还以为他和小师妹关系不一般呢。”
“小师妹都回来了,是该走了,在家能出什么事儿。”
“我看当时就是意外,警察还查我们查了那么久,要不是意外,小师妹回来早说了,你们说有没有道理?”
“是这个理。行了,咱吃饭去。”
这一整天,山岚如往常一样,早上去收了新到的矿石,再去检查这一批次的刀,下午进了铁房,直到太阳落山才出来,期间始终不见盛霈的身影。
晚饭后,山桁当着众人的面确认了山家祭祖大典的流程,说完,他慢悠悠地扫了一圈,难得开起玩笑来,说:“后天就是祭祖大典,务必准备好每个环节,招待好来的客人,日后这山家可不归我管咯,过完我就收拾东西玩儿去,天天见你们,可烦死了。”
底下一阵哄笑,几乎所有人都在看山岚。
小师妹回来了,想来祭祖大典不会再有意外。
人群中,山岚不似以往,只安静地站在那里,她弯起唇,浅浅对他们笑了一下,仿佛她已经得到了那个位置。
山桁打趣完,让他们师兄妹留一下,其余人便散了。
“老大老二,你们配合默契,早上亲自去确认每一个节点,山崇细致,负责安排客人的吃住行。山岁自小礼数好,明儿你去藏书阁给祖师爷上一柱香,至于山岚,你去照着吉时请刀。之后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就当放假了。”
新刀是山桁近年所铸,赠予下一任继承人。
请刀的仪式向来由山家嫡传弟子所做,即便如此,山岚从小到大请的刀也寥寥无几,能让她请的刀不多。
山桁吩咐完,摆摆手让他们散了。
两个师兄不知去忙什么,眨眼就不见了人影,只剩下他们师兄妹三人,一同朝着院门走去。
寂静中,山崇忽然问:“招儿,汪先生他走了?”
一旁的山岁也看过来。
山岚“嗯”了声:“他回南渚去了。他平时靠打渔为生,保镖不是他的本职,最近海上很忙。”
“你们...”
山崇欲言又止。
山岚静静地看过去,眼里藏着疑惑,似是不懂他的言下之意,澄净的目光让山崇问不出剩下的话。
他轻轻摇了摇头,只道:“回来就好。”
山岁问:“招儿,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三人关系本就更为亲密,此时没有外人,山岚犹豫着道:“那天在崖顶似乎...似乎有人推了我一下,但当时风很大,我对那里环境不熟悉,又刚练完刀,也可能是我踩空了。我记不清了,师姐。”
山崇和山岁闻言都皱起眉来。
“真的有人推你?”
“那山家.....或许不是山家的人。”
山岚:“警方和我联系过,他们说崖顶的山石有所松动,也没找到有人推我下山的证据,我想应该是我失足,毕竟他们让你们回来了。”
山崇沉yin片刻:“不排除这个可能。招儿,暂时不想这件事,先准备祭祖大典,这两天我去你院子里住,你一个人不放心。”
山岁点头:“我也陪你。”
山岚微有些诧异:“其实不用...”
“以前也不是没在一个院子住过。”山崇笑了一下,温声道,“招儿虽然长大了,但永远是我们的小师妹。”
山岁去牵山岚的手,轻声说:“这样我们放心。”
山岚终是没拒绝。
走到院子的岔路,山崇和山岁回各自的院子取东西,她独自先回了住处。
今夜没有月光,夜空灰蒙蒙的。
微凉的空气里漂浮着香气,桂花香清郁拥挤,石阶上散落碎月般的花瓣,点点金黄让山岚想起在猫注看到的落日。
盛霈会在做什么?
山岚第一次尝到思念的滋味。
不知不觉,山岚回到院子。
院门口亮着两盏灯笼,外壳的灯笼样式是山桁早年请大家来做的,里面装的是灯泡,仿作烛火的模样,随风晃出光影来。
推开门,院子里一片昏暗。
山岚环视一圈,如以往的每一个日夜,忙完回到院子里,准备明天的工作,日复一日,少有改变。
这里与海上不同。
海上的日子总是充满了意外,令人忍不住生出遐想。
山岚垂着眼,拿出钥匙打开房门,推开半截跨过门槛,脚尖刚落地,边上忽然横过一只手,紧紧将她拽进了怀里。
鼻息间是海域的味道。
深远而辽阔。
她微呆:“盛霈?”
男人低下头,鼻尖蹭了蹭她的额头,懒散地笑了一下:“等你半天了,再不回来我就要出去抓人了。”
“不是明天早上偷偷回来吗?”
山岚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