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继儒有点没听清,道:“试一试?”
商六道:“镖局里没成亲的姑娘小伙子都来试一试,当陪着大小姐练一练手。”
原来少局主确实要练准头。
只听少局主道:“那好,我先来。”
,当大小姐出现的时候,本来应该眼前一亮,心跳加快,口不能言,目不能移,可是这时候的孟继儒的心已经死了,觉得自己就是世上最无用的人,美女当然跟自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所以第一次见大小姐竟然是在面无表情,心丧若死的情况下见的。
可是,在镖局里待了一段时日,孟继儒的心就活过来了。人还是要往好处看,自己虽然不是年轻的时候自以为的天才人物,但是也不是毫无用处。在镖局这个地方,他成了会武功的人里最有文化的,有文化的人里武功最高的,当然,少局主不能算在里面。东家特别的大方,工钱也不少,经常还在那些镖头跟前学个一招半式,自己半吊子的武功也在慢慢的长进。生活看来好起来了。所谓饱暖思□□,孟继儒渐渐发现自己每次看见大小姐,心跳都会加速,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后来,见得多了,表现也自然多了,但是对大小姐的相思之情却是越来越深。慢慢地,他才隐约听别人说少局主和大小姐似乎彼此有意,但是少局主自由惯了,从来都未曾将窗户纸捅破,但大家都觉得两个人迟早会在一起。如果是别人这样,孟继儒肯定心里相当的不屑,这不是骑驴找马吗?这么好一个人儿就在面前,还吊儿郎当的,可是如果这个人是少局主,事情就完全不同了。他是那么潇洒俊逸,他这么做似乎再正常不过了。谁还能指望这样的男人会安安分分的娶妻生子,过着普通人平凡的日子呢。孟继儒的心又死了一次,表面上还要装得若无其事。可是现在,机会不是来了吗?大小姐要抛绣球,说明少局主并不想娶大小姐,或者至少说明,少局主把大小姐让出来了,此时不争取更待何时?少局主,对不起了。
放在以往,孟继儒自然没有半分吃醋的心,这醋轮得到他吃吗?可是,如今机会近在眼前,孟继儒的醋就先吃上了,开始不待见少局主了。可是,等三个人并肩往木楼上一站,那光彩照人,珠联璧合,孟继儒突然又觉得自己丝毫没有吃醋的理由。人家神仙眷侣般的般配,有自己什么事儿呀。
果然,到了申时,少局主、二局主和大小姐都来了。少局主特意陪着大小姐从梯子上上去,二局主一个纵云梯,中间气都不换一口,稳稳当当的就落在木楼的顶上。不知怎么的,孟继儒心里酸水直冒:“既然这么好,就干脆娶了她,既然不娶,还这么殷勤。”
说着,往中间站了一站,将手里的红色绣球轻轻托起,一双朗目环视场内,道:“我要抛给黄英,这可接好了。”
只听上面少局主轻声道:“采玉,你来试着抛一抛。”
孟继儒一阵子心旌摇漾,似乎看到了大小姐站在木楼上,一袭红衣,将绣球向他抛过来,那绣球,抱在怀里的感觉,真是太暖和舒服了……
孟继儒想得正美的时候,商六带了一些人过来来看木楼。商六是镖局总掌柜,孟继儒就是在商六手底下干活,自然是十二分热情的介绍这座木楼。孟继儒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才,但是镖局的这些大小细务做起来还是游刃有余的。商六边看边点头,末了说:“不错,下午了让少局主和大小姐都来看一看,最好先站上去试一试。”
虽然只是练习,但镖局里的姑娘谁心里不惦记少局主,一听要抛给黄英,一个个都挤到黄英的身边。这些姑娘今天都穿得颇为鲜艳,这么挤成一团,仿佛一个大大的彩色花球一般,端的赏心悦目。黄英就像是花心,被困在中央,又使劲的将一双手往高处伸,别的姑娘又挤过来,黄英在花团中间仰着身子,一会儿被拥到前边,一会儿后面,一会左边,一会儿右边。少局主也托着绣球,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害得这花球摇晃得更厉害了。孟继儒心里不由的担心,待会儿这花球要是没办法保持平衡,轰然倒塌,不就和牡丹落花一般吗?孟继儒心里面正在想的时候,花球终于支持不住快要散开了,将散未散之时,少局主绣球出手,那些姑娘们还想扑前去抢,无奈已是身不由己,都怪前面用的力道太大。绣球就这样稳稳当当的落在黄英的怀中。黄英一张俏脸,红红的,笑得傻傻的,仿佛真的接到了绣球。绣球只有一个呀,一个呀,一个呀,没接到的人真是失望。孟继儒耳边满是叹息声,眼前尽是失望的脸,原来,虽然看似有机会,这和没机会的差别不大嘛?怎么才能接到这唯一的绣球呢?
孟继儒还是不明白:“见者有份?”
商六道:“试一试,就是试着抛一下。少局主和二局主当然没得说,练武的人,准头那是没有错的,可是大小姐就不同了,抛错人怎么办?”
商六道:“见者有份。”
心里
大小姐似乎有点害羞,看一看底下几十号人,微微笑着,不言不动。二局主道:“你出的鬼主意,你先来。”
孟继儒赶紧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来,以免看起来太傻,又问道:“六爷,那谁来接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