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傅檀越屈膝坐下来,看见对坐女人在壁灯光线映照下白皙的脖颈。
“好什么呀。”庄理笑着把菜单推到他面前,“你要吃点什么?”
“不用了。”
庄理便把菜单还给服务生,点了一壶热茶和一份应季的点心。
“是你说的,是我的顾问,”庄理将落下来的头发别至耳后,垂眸说,“我想应该可以问你吧?”
傅檀越顿了下,“关于什么的?”
“我在网上咨询了一些中介,但……因为各种原因我没法大张旗鼓的和他们见面。”
“中介?”
“留学,我是说MBA。”庄理抬头,“好一点的对工作履历很看重,我现在资历还太浅。你知道网上信息很多很乱,我也不可能问周围的人——好吧,因为我不能让叶辞知道。”
傅檀越好不容易消化了一整个信息量,又听庄理说,“你不会告我状吧?”
“当然,但你告诉我这件事……”
“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就是想问下,你周围有没有渠道可以帮我咨询一下的,不用说名字和太详细的情况——”
傅檀越像是才反应过来,忽然问:“你要瞒着叶总出国?”
庄理勉强笑了下,“我很难向你说明情况,你不会理解,可能没几个人能理解,不管是不是我想要的,我得到太多了,心虚。对,我感到心虚。”
傅檀越沉默片刻,试图玩笑般说:“我以为男人才说这个词,对自身有一定认知,因为心虚知道不能去误会什么。”
“不、不,我的意思是,”庄理颇有些艰难地寻找准确的语言表述,最后放弃似的说,“我太累了。”
良久,傅檀越离开居酒屋,行车途中不断思索庄理的话。
他能感到庄理的无力,每一个被禁锢的女人都一样。可她没能用话语表达的矛盾又是什么?
这日,傅檀越看见叶辞的朋友圈动态,忽然明白那是什么了。
视频中的高楼夜店将京城夜色尽收眼底,庄理就坐在海藻般浮动的灯光之中,她有些醉了,笑得好开心。她说:“阿辞,你不要唱啦,你要让全城的人都给我过生日吗?”
“是啊,你看你是在祝福中出生的——”
视频因时间限制戛然而止。
日升月落,阳光没于云层背后,天色Yin沉。
傅檀越和一位做金融的朋友相约在室内场馆打球。他一个不注意,球拍从手中脱飞出去。他们去专营网球器具的门店换新的球拍,傅檀越听对方说起逸闻。
叶总赶回北京待了两个小时,就为了给女朋友过生日,一众公子哥到场,开几十万香槟,全场免单。
“我没觉得稀奇,关键是,你知道庄理做过什么?”
“什么?”傅檀越其实有点抵触。
“当众给叶总难堪——所以说做大事儿的人能屈能伸,根本不在乎这点儿颜面,哦,你们在背后议论就是了,我让你们出来陪我女朋友过生日,你们谁敢不来?”朋友双手一拍,“大气!”
傅檀越附和地笑笑。鬼使神差的,在朋友去别的区域选购时,他让导购推荐了一款适合手小的女孩用的球拍。
*
午后,阳光渐渐从云层中透出来,整个城市弥漫在暧昧不明的尘雾中。
电话铃声打破一室寂静,庄理抱着脑袋坐起来,踹了旁边女人一脚,咕哝说:“谁让你睡我床上了。”
南晴半睡不醒地翻了个白眼,转身继续酣睡,哈喇子淌在了属于男人的枕头上。
庄理接起电话,出声时清了清嗓子,“你好。”
“我帮你咨询了,拿到一些资料,你什么时候来看,或者我给你送过去?”
“你在哪儿?……哦,那挺近的,麻烦你跑一趟了。”
半晌,警卫拨通住户电铃,询问是否有朋友来访,庄理应了,将大门开了一道缝,一边收拾凌乱的客厅。
傅檀越来得比预想的快,客厅到开放式饭厅中间一长段地板堆满了礼物,一应奢侈品Logo,数也不数不完。
“进来吧,不用换鞋。”庄理不好意思地说。
即使是打球的时候庄理也会描眉画唇,今次他第一次见庄理素净的脸,没有脂粉掩盖眼下青痕,疲倦显露无疑。
庄理迅速做了两杯胶囊咖啡,端到茶几上。
傅檀越四下扫视一眼,佯作不经意问:“你生日?”
“对,昨晚过了生日。太夸张了吧?”庄理抬手掩笑,“其实正生是今天,叶辞有事就提前了。”
“你的生日因为他提前?”
“诶?”
傅檀越轻轻摇头表示没什么,从包里去出一沓资料递过去。庄理注意到他携带的一副球拍,随口问:“你去打球啦?”
“嗯。”
“真是麻烦你了。”
“没有,你太客气了。”
庄理翻看资料,客厅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