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从来没想过要争那个位置。
实际上若是恭王和太子两败俱伤,全都死了,那么排行第三的淮王,一直恭顺的孝敬皇后尊重太子的淮王,显然是能得到最大利益的。便是一直没能获得太子的头衔,也绝对是能稳扎稳打,逐渐手握实权,今上最宠爱的儿子。淮王越是不争,越是得宠。
只要熬到今上寿终正寝,年纪最长的淮王继承皇位的可能性比旁人更高,甚至德高望重到压过了嫡幼皇子的风头。
“你和池越一起密谋寻找恭王宝藏,却为何翻脸了呢?”卫断情好奇问了一句。
杜白衣双眼迷离的惨笑道:“池越那老匹夫光想名利双收,又不肯自己出人出力。拿着这让人上瘾的药威胁我,哄我杀了淮王,嫁祸给魔教。等着朝廷震怒,他再抖出淮王当年推波助澜间接害死太子的证据,指出风家与淮王勾结,意图将武林高手们骗去西北与魔教杀个两败俱伤,淮王才好在中原施展拳脚。姓池的那老匹夫,披着一张人皮,一件人事都不干。这么多年我与他虚与委蛇,也实在腻歪了。他这样算计着我的那半宝藏,我不在乎钱,也要在乎这面子。”
卫断情之前吞了一粒解药,过了一炷香毫无异状,才将解药给池歆服下。这时池歆的疼痛逐渐消失,那解药起效似乎很快,片刻后他就能从床上坐了起来。
池歆刚才听了他们聊天,也免不了好奇道:“杜叔叔,你说的宝藏,我根本不知道啊。我娘若是知道,或许早就告诉池越了。”
“我也这么觉得,我怀疑池越早知道宝藏的事情,却满嘴谎言以此利用我帮他刺探情报帮他做事。其实我也瞒了他,其实你也是双生子。你的孪生兄弟在十四年前与你们失散,最有可能是被西逃的圣教中人当孤儿捡走了。”
十四年前,小药奴也好池歆也罢,都是襁褓中的婴儿。一个跟着母亲去了江南,一个流落圣教成了药奴。
原来,他们本是一母同胞,所以魂魄相连么?
卫断情还记得惨死的小药奴,记得他与池歆相似的容貌。小药奴为他试药多年,终于治愈了他的蛊毒。冥冥中早有定数,让他遇到池歆,要用自己的余生还这份情。
“为什么又良心发现的给了解药?”卫断情提出最后的疑惑。
“那不光是解药。”杜白衣闭上了眼睛,气若游丝,“我猜你就会先替他尝药,这既是之前蛊毒的解药,也是新的蛊。以后你每月都会毒发,只能与他温存才会缓解。祝你能陪他一起白头偕老,长命百岁。”
几年之后。
鲁王起兵造反,却被中原武林世家集合高手,连斩鲁王数员大将和心腹官员,叛军连鲁地府城的地界都没出,便群龙无首鸟兽散了。
打着平叛旗号的淮王,率领大军刚刚进了鲁地,却被狗急跳墙的鲁王残党派出的刺客袭击,重伤不治而亡。
当今圣上哭了没几日,就接到秘密信函,形势瞬间反转,金殿上怒骂淮王逆子,皇陵厚葬满朝哀思,改为将淮王满门贬为庶人、淮王曝尸荒野。
后来有传闻,说那封信上详尽的记载了淮王当年恶行以及罪证。包括间接害死太子、秘密练兵蛊惑串通鲁王谋反,残杀名门正派点苍派十数人、屠尽药谷百余口栽赃陷害圣教,妄图挑唆中原武林侠士远赴西域与圣教火拼消耗精锐,到时淮王好借平叛时机一举把控朝廷兵权,控制武林势力。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是令人发指的禽兽行径。
朝廷的风雨对江湖的影响并不大。
池越瘫痪在床,四肢动不了口不能言,却一直吊着一口气不死,还不如死了干净。池斐冷眼旁观着二弟三弟在父亲病榻前装孝子,争着宠爱,知道他们无非是要家主之位,谁有本事谁拿走。他池斐才不在乎,他早对家主之位没了兴趣,只打算继续寻找四弟池歆的下落。
风思雨将池歆那封亲笔信一直贴身藏着,不让任何人碰触。便是亲爹风一舟,也只能是听他读信,不能摸那张纸更不能拿走。风思雨说这是池歆留给他的,旁人都没有,这不只是信还是信物。见证了池歆对他的情谊。待来日,他找到机会报了池歆救命之恩,他再当面亲手将信还给池歆。
卫断情和池歆改易容貌,装作普通客商在中原游历玩耍,吃遍大江南北。今天再次来到沧城内,池歆突发奇想去了王嫂点心铺子里闲坐。
他们要了许多好吃的点心,一边喝茶一边听书,说书人编的天花乱坠吹嘘江湖上大风大浪的最新段子,却远不如真实发生过的那些惊心动魄。
卫断情悄悄问池歆:“池家那些假兄弟你不见也罢,风思雨那么想你,四处打听你消息,你怎么也不见他。当年你不是还舍命救过他么?现在我快被你吃穷了,不如找风思雨要点盘缠?”
池歆惊讶道:“少主真的被我吃穷了?你当年可说顿顿管饱,我才跟你走的。”
卫断情带着哭腔道:“那时你中毒胃口小一天吃不了一顿。你现在一日三顿正餐,顿顿比我吃的多。下午一顿加餐,晚上又要一顿宵夜,走哪里吃哪里,盘缠确实不够用了。”
“那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