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楼开门啦。”有人盯着眼前的景象忍不住感慨道。
“真的假的?”
“真的,你听这鞭炮声。白小哥还当了咱们知县呢。”
“是吗?那何姑娘回来啦?”
“可不是,回了半月了,不过这以后可能得叫白夫人了,听说俩人马上要成亲了。”
岳阳楼内何悄悄捂着耳朵钻了进去,裴老虎好似又跟客人吵了起来,何悄悄连忙上前调解。好不容易过了这茬,回到厨房那贪嘴的二狗正在偷吃。
见了何悄悄来他连忙擦擦手放下碗筷继续炒菜。
何悄悄摇摇头,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一转头某剑客又在偷懒。
“楚楚啊,你看这灰……”何悄悄在桌面上抹了一把,捻了捻道:“快去擦桌子。”
楚拂衣被她赶到了前厅,连忙冒着腰开始收拾客人的碗筷。
转过长廊大厅内只听一声醒木拍桌声,那白衣少年端坐在茶桌前依旧是口若悬河,白扇轻摇。
“只见那寒衣剑客大喝一声,便于三里之外只取那武林盟主首级……好一个寒衣剑客,他拿出一本账簿,那蓝皮账簿上面写满了武林盟主的条条罪状。”
“不消半日,五门八派纷纷拜见新任盟主大人。”他说着朝不远处拱了拱手,正巧是在楚拂衣扫地的方向。
“那新任盟主正是……寒衣剑客。”
醒木拍下,人群中爆喝出一阵叫好声。
白胥轻抿一口茶润了润嗓子,闭了闭眼做出享受状。
有客人正吃着饭突然问道:“白大人,您跟何姑娘何日成亲啊,也好叫我们也热闹热闹啊。”
“是啊是啊,这都半个月了。也不见动静。”
白胥轻叹一声摇摇头,转身从柜台里拿出一个放衣服针线的大盘子,放在面前找出上次穿好的针,拿过那一身大红喜炮,翻过未绣完的鸳鸯,对着阳光继续绣了起来。
“何姑娘说等我绣完嫁衣再嫁给我。”白胥无奈道。
这不都绣了半个月了还没绣完,路漫漫兮难比登山啊。
远处传来何悄悄的声音,“快点绣,绣不完别想美事。”
白胥耸耸肩,一针穿了进去。
人群中再次爆出一阵笑声,纷纷指着他道“妻管严”。
白胥嘟囔一声,“老子乐意。”
突然他皱皱眉,下一针该是哪里来着,好像是这儿吧。如今阵法愈发熟练,从前要绣上好几日的东西他现在半日便能绣成了。只是这嫁衣做的真是繁琐,但不繁琐华贵怎么配得上他的姑娘。
照他现在的速度估摸着入秋前便能绣好了。
正好秋日里没那么热,这种厚重的衣裳穿着也不会喘不过气来。
半个月前从京城衣锦还乡后,白胥上任,接过了从前谢知意留下的担子,他将会留在这里,保护他的姑娘,保护他的临城。
开始有人还不服,一个十七岁的娃娃凭什么管他们,但白胥凭实力直接打了他们的脸。
这白胥看着开朗和善,若真是作jian犯科的,那手段可真是完全不属于谢知意,时间久了,威信也便立起来了。
他依旧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好似还是从前的白胥,逢人便打个招呼,只是无人再敢看轻他。
而何悄悄也重新找到了裴老虎和陈二狗,重建了岳阳楼,没建多久,便来了一位剑客,看着手中的卖身契,何悄悄咬了咬牙,就算是武林盟主也要给她何悄悄打工。
如今太平盛世衙门里也不常有事,修沐闲暇时白胥便跑到岳阳楼坐在堂口喝着茶讲一讲这江湖与朝堂古往今来的故事。
人道是,临城有三绝:岳阳楼的诗,岳阳楼的菜,岳阳楼的醒木拍桌。
上午讲一讲那江湖痴人,下午谈一谈那朝堂趣事。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这里的掌柜的不会做的。
隔壁胭脂店的老板娘偶尔过来转上一转,带来盒新作的胭脂,听说她又开了一家分店,雇了个能说会道的小姑娘,生意日渐红火。
多的是公子小哥追求,但老板娘从未放在心上。
听说仇雪订了亲,来年就要嫁过去了,那家人虽算不得大富大贵,但也是正儿八经的好人家,对仇雪的事也十分上心。仇雪本人也并不反对,整日里哥哥来哥哥去,把人哄得恨不得家底都掏出来。
临近五月份石榴花渐渐开了,艳红如火,嫩黄蕊心,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时来春风而过,携来一朵赠予心爱的姑娘。
九月里桂花飘香,金黄散落一地,整个巷子都是桂花的香。
携来满满花香,街头吹锣打鼓,喜服加身,为首的男人身骑高头大马,胸前带着绸缎做的大红花,脸上的笑意掩饰不住,逢人便拱手欢笑。
何悄悄正坐在梳妆台前困得眼皮子打架,天还没亮,确切地说是大晚上,她便给林青花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