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听你讲讲,你同天道的事。”
束台摸不准殷晚的意思,以为他是又吃醋了,便试探着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喜欢他,咱们以后都不提了好吗?”
“不,”殷晚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我想听。”
束台张了张嘴,只好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同九殷从前有过一段,后来神族出事,太子长琴身死,我反上天庭,他将我打落樊渊,这些事情你不是都知道吗。”
殷晚却笑了,道:“我想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束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总觉得眼前的殷晚让他有些害怕,他手指蜷缩两下,想去抓殷晚的手腕,却到底没有伸出去。
殷晚看着束台,忽然问道:“天道将你关在这里,你为什么不恨他?”
“我···”束台呐呐道:“我是恨他的。”
殷晚定定的看着殷晚,而后摇了摇头,“你不恨他将你关在这里,你只是恨他对你太过狠心。”
殷晚的一双眼睛太能洞察人心,他看着束台,道:“你是不是觉得他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对神族手下留情,他是不是以为他对你那么偏爱,会为了你违背天道法则?”
束台面色发白,却嘴巴紧闭不说话了,他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万年前就已经被现实一盆冷水泼醒了。
殷晚看着束台的这副神色,嗤笑了一声,吐出的话语比刀子还凌厉,“你根本不在乎他对神族做的那些事,你只是恨他,不爱你。”
“殷晚!”束台抬眼看着殷晚,披散在身后的墨发一寸一寸变白,束台眼眶微红,“你怎么了,今天说这些奇怪的话。”
殷晚不回答,他挑起一缕束台的白发,问道:“你是在因为他难过吗?”
“是因为你呀。”束台眼里蒙着一层水雾,声音里带着委屈,“你说的话叫我好难过呀。”
殷晚身形微顿,他抬眼看向束台,眼尾一抹飞红。
束台不明白了,明明殷晚是出口伤人的那个,为什么他看上去这么难过。
殷晚沉默的望着他,过了好一会儿,他哑着嗓子问道:“束台,你真的喜欢我吗,你喜欢的是我吗?”
“我当然喜欢你。”束台回答的很快,但这并不能安抚殷晚。他忽然欺身上前,狠狠咬了一下束台的嘴角。
“骗子。”
殷晚翻身压在束台身上,双手扣着束台的手腕,俯身亲吻束台的嘴唇。
细碎的亲吻顺着嘴角滑到脖颈,弄乱了束台的衣领。
束台小声叫他,“殷晚······”
殷晚伏在束台耳边,“你不愿意吗?”
“不是的,”束台声音小小的,“你······”
殷晚便堵住了他的嘴,叫他说不出话。他说的话殷晚都不爱听,也不相信了。
禁锢着束台的锁链倒是方便了殷晚,他将手上的锁链缠绕在一起绑在床头,轻而易举的便困住了束台两只手。
束台身上的衣衫层层叠叠,早就被蹭乱了。殷晚流连于那消瘦的肩膀,在上边咬出沁着血丝的牙印来。
殷晚将束台翻过来,冲着他的脖颈肩背亲吻啃咬,衣裳褪到束台的手腕之间,只在殷晚身下依稀看得见雪玉般的肌肤上的红痕。
束台在小声喊疼,殷晚动作稍顿,又不依不饶的卷土重来。他分不清束台爱的是谁,但是眼下,束台流的眼泪,口中呼喊的名字,此刻的情动与依恋,都是因为殷晚。
长榻上的人影交叠纠缠,束台额头抵着床榻,费力的撑着腰迎合殷晚。拖在地上的锁链划过地面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声音,束台叫殷晚的名字,他分明感受得到殷晚对他的爱怜,却又一定要以一种占有压制的姿态表现出来。
云收雨散,束台蜷着身子窝在散乱的衣服里,阖着眼,已经睡着了。他身体越来越虚弱,一场情事都撑不来。
殷晚随意的披了一件外衫,走下床,走到刻着壁画的石壁边。他第一次见到这些壁画的时候,曾笑问石壁上的人是不是束台的心上人,如今看来,真是讽刺。
床榻上的束台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忽然被惊醒了。他睁开眼还有些茫然,而后才渐渐恢复清明。
束台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的去寻找殷晚。他看见殷晚站在石壁前,便开口叫他,“殷晚···”
话一出口,束台便感觉到了嗓子的沙哑和疼痛,他有些茫然,拥着衣服,不明白此前殷晚的态度是因为什么。
殷晚听见束台的声音回过头,他的发冠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满头的青丝披散在身后,一袭宽松的长袍,看向束台的目光格外冷漠。
束台想要叫殷晚的话堵在了喉咙里,他的殷晚应当是笑着的,会撒娇,会吃醋,骄傲的如天上的月亮,而非眼前冷淡的看着他的模样。一瞬间,束台觉得面前的殷晚好陌生。
殷晚就站在那里,好看的嘴唇吐出令人心冷的话语,“束台,我们两个,到此为止吧。”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