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束台,后是太子长琴,神族至尊接二连三现世,那位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天外天,九殷驻足在窗前,天庭众人的私语凝成一个个泛着浅淡颜色的气泡,飘散在天外天的每个角落。
太子长琴复生带来的云霞仍未散去,九殷身后,摆在几上的棋盘忽然亮了起来,其上的琉璃棋子飞快的重复组合,又“唰”的一声,整齐的落在棋盘上。
“找到了。”棋盘的声音是个幼童,脆生生的,说出的话却十分的有条理,像个大人。
“太子长琴是一体双魂,因此原本落于一个人身上的惩罚被两个人平分,他借机假死,两个魂魄重伤隐匿在人间。眼下魂魄重新相聚,太子长琴也要醒来了。”
顿了顿,这脆生生的声音又道:“太子长琴什么时候修出来的一体双魂,你竟不知道?”
九殷双手负于身后,手指捻着唯一的一枚黑色棋子。
“免不了会出些差错。”九殷道。
河洛道:“细枝末节的差错也就罢了,可在当年的计划中,太子长琴是很重要的一环。他本不该死的那么早,如今看来,怕不是他对你的计划有所察觉,所以以身为饵,拉束台下水。”
九殷没有说话,在他的印象里,太子长琴并不是个特殊的人,他同所有的神族一样傲慢自负目下无尘,但是行事上却比肆无忌惮的神族众人收敛很多。
河洛飞快演算,问道:“要不要除掉太子长琴,他会对后续的计划有影响吗?”
九殷沉yin片刻,道:“罢了,过去之事不必再提,他能活下来也是他的造化,眼下的计划才是最重要的。”
河洛应了一声,棋子变换了顺序继续排列,过了一会儿,河洛道:“西王母将殷晚抓走了,到现在为止,一切都在计划中。”
九殷看着天边那抹云霞,淡淡的应了一声。
河洛顿了顿,小心翼翼道:“我说这话你可能会不高兴,但是,如果束台知道你这么骗他······”
“你觉得束台喜欢殷晚吗?”九殷打断河洛的话。
河洛哑然片刻,还是没有说真话,只是道:“这···情情爱爱之类的东西,我算不出来。”
天边的云霞渐渐消失了,九殷没再说话,他站在窗前,挥袖拂去满室的私语,天外天重新安静了下来。
笼罩长留的光华渐渐散去了,文景看去,干涸的水池边,一身红衣的束台踉跄的站起来,因为耗费了太多心血,他的面色十分的苍白。身形摇摇欲坠,几乎要站不住。
一个青衣人要去扶他,被他甩开了。束台站直身子,冲着这边看过来,目光很冷,“殷晚在哪儿?”
看着这样的束台,文景心里不自觉的颤了颤,他张了张口,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好半晌,文景避开他的目光,有些狼狈道:“蓬莱西王母处。”
束台收回目光,往门口走去。他的步履很慢,甚至有些浮,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拦他。
束台毋庸置疑是个强大的神,他的强大无关他的灵力法术,哪怕现在他虚弱的要站不住,他依旧是为人忌惮的,令人折服的,强大的神。
蓬莱是和长留一样的海上瀛洲,但却是全然不同的景象。
蓬莱仙山巍峨的伫立着,流水自山顶倾泻而下,如同一条亮白色的缎带缠绕在山上,自半山腰往上,浮动着淡紫色的云霞。青色的鸟儿穿梭在云霞之间,云霞之下,各色Jing灵出没在山林间,鸟雀的声音汇聚成灵动的乐声,举目望去,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蓬莱仙山最高处,便是西王母的瑶池。
一踏进瑶池,灵动的鸟雀声倏地消失了,仿佛一个罩子将这里同外界隔开,反倒是风吹起来,响起古朴的钟声。
殷晚立在大殿中央,上首的玉座之上,坐着一个身着华服,轻纱披面的女人。她身侧,站着一袭青衣的侍女。其中一个是青鸟,殷晚见过的。
大殿一侧,放着一架造型古朴的青铜编钟,殷晚听到的钟声,便是由这里发出的。
西王母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编钟,目光颇有几分怀念,“这是上一个来瑶池的凡人留下的东西。”
殷晚不明所以,他看向西王母,西王母也看着他,“那时候的凡人还很知礼数,见了上神,知道跪拜。”
殷晚站的笔直,声音十分平静,“穆王是来拜见的,我是被你抓来的,自然不同。”
西王母似乎是笑了一下,她问殷晚,“你如此不敬上神,不怕被惩罚吗?”
“不跪拜就是不敬吗?”殷晚反问道:“仅仅因此就要施以惩戒的神明,如何让我尊敬呢?”
西王母顿了顿,认真打量殷晚。殷晚立在殿中,身长玉立俊若修竹,通身气度颇为不凡。他面对着可以随意处置他生死的西王母,不见一丝局促紧张,闲庭信步般的站在那里,倒叫瑶池仙境成了他的衬托。
西王母挪开眼,语气中颇为感叹,“想必这就是天道要的结果吧,神族式微,凡人不知神明不畏神明。他以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