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多读多背,两个月足够进道观,度牒要慢慢来。”
“进了道观是不是就可以不结婚了?”
“对,你想这些做什么?”叶茀茀才八岁,离结婚还早得很,叶昀很快想到了她是为谁问的:“春喜不想结婚?她想去做女冠?”
叶茀茀心道不妙,让姑娘去做女冠这样的想法实在是有些大逆不道,在封建社会里提出这些实在是太过于不明智了,她得赶紧跟爹爹解释清楚——
“春喜也长大了,知道要学习了,让她明天早上来书房吧。”
叶茀茀呆住了。
叶昀满意地站起了身,又把《道德经》放回了书桌上:“我们家的学习氛围真是越来越好了。”
叶茀茀听得一愣一愣的,走到城北的时候都没能缓过神。
每次在叶茀茀认为这是个古代封建社会到处都是封建礼教的时候,为什么爹爹总会让她有种仿佛活在现代的错觉?
叶秦牵着她的手,找到了城北的牙人。
这位牙人姓田,在田牙人这里可以买到城北的宅院、铺子、田地、牛马,还有奴仆。
他们要买的是临街的铺子,城北的铺子开得下去的不多,价钱也便宜,只要十五两银子,叶茀茀另外花十五两银子买了一辆牛车,再花十两银子买了一个会驾驶牛车的奴仆,取了个名字叫叶橘,看着脏兮兮的,得好好洗一洗。
就这么花没了四十两银子,在铺子的装修上叶茀茀也不敢敷衍,虽然用的材料不是最好的,布置起来也都像模像样,她买了几条睡塌当胡凳用,矮桌是分开的,方便客人分餐,合餐也只需要把桌子并拢在一起就好,厨房在后面,灶台是现成的,叶秦和二牛今天过来帮她另砌了一个小灶,叶橘进了里间洗澡,福伯这时候也许在外面买柴火,春喜肯定已经在学《道德经》了。
那一罐松饼ye也被叶秦带了过来,瓦片就盖在上面,叶茀茀往小灶里添了柴,在瓦片上刷了油,就又可以烤松饼了。
nai和糖的香味从瓦片上弥漫出来,刚挂好幌子的食肆很快迎来了客人,客人看到叶茀茀这么一个小掌柜,就顺便逗了她几句,和她说城里进了吃人的怪物。
“总共是一两银子,”叶茀茀数好了五个松饼:“我已经八岁了,不会信这种胡话的。”
“嘿,小丫头,我们可没唬你,看你像外来的,才好心提醒你,晚上千万不要一个人去茶街东市。”
客人拿到红糖松饼以后美滋滋地咬了一口,没有离开食肆,也不说话,只站在叶茀茀面前嚼啊嚼啊嚼的,叶茀茀想到了那名道士,疑惑地问了他一句:“为什么不能去啊?”
“因为会长胖啊。”
客人拍了拍肚皮,满意地如是说。
第10章
春喜在织布,织布机旁边放着一本《道德经》,福伯跟叶茀茀新学了一道菜,在瓦片上练习烤茄子。
这时候的茄子叫落苏,叶茀茀教福伯的就是蒜蓉落苏,先在炭火堆里把落苏烤软了,放到刷好油的瓦片上从中间切开,再把两边已经被烤得发青的白瓤也横竖几下浅浅地切上几刀,底下落苏的紫皮就平铺到了瓦片上,白瓤里的水汽和热油撞在了一起,发出了滋滋的响声,冒起了白烟。
有了大刷子的福伯只用刷子刷了两下就把佐料刷完了,再舀上三勺蒜蓉铺平,最后淋了一点油上去,福伯把瓦片推到一边,拿起了rou串,打算再烤些猪rou。
叶家终于吃得起rou了,一天三顿能管饱。
叶茀茀的铺子里现在供应的菜品有烟火冻、红糖松饼、蒜蓉落苏这三样,烟火冻一份五十文,能赚三十二文,红糖松饼一个二百文,牛nai是自家产的,除开牛nai成本二十五文,蒜蓉落苏就卖得特别贵了,一个五百文,而成本上,三文一个在蔬菜里还算贵的落苏甚至不如佐料贵。
饮品现在有无成本的牛nai和叶茀茀最喜欢的酸梅汤以及每家食肆都有的茶水,这时候的牛nai得叫牛酪浆,酸梅汤得叫乌梅浆,牛酪浆市价一钱银子一杯,乌梅浆市价十五文一杯,买上三十文常见药材就能熬一大锅出来,茶水白送,什么茶饼便宜叶茀茀就买的什么茶,清茶是客人在食肆里点得最多的饮品。
除开吃的和喝的,包装用的是春喜新织的苎麻布,打包费一文钱,碗盏交给了叶橘去洗,叶茀茀给叶橘开了工钱,一月八钱银子,而在七天前,叶茀茀全身上下都才只有八文铜钱。
她敢给叶橘开这么高工钱主要就是靠的蒜蓉落苏这道菜,就算她把食材都写在菜单上了,也没人能猜到她是怎么把这道菜做出来的。
徐朝贵族喜欢吃炙rou,还有个叫炙人的行当,专门给有钱人烤rou,前朝很多炙人辛苦一辈子都吃不起一顿炙rou,那烤出来的炙rou滋味究竟如何可想而知,炙人在权贵面前话都不敢多说一句,更别说烤出什么素菜新花样了,叶茀茀估摸着这道菜自己还能在云州城里卖很久。
福伯烤好了落苏,又烤了几串rou,就和别的菜一起拿上了桌,叶家的钱都是福伯在管,叶茀茀最近一天就能赚上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