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这枚果实还是青的,这片叶子也是。它们一天天成熟,要不了多久所有的叶子都会落下,在春天时再抽出水零零的嫩绿新芽。我还是喜欢会持续变化的事物。」
持续变化的事物……是指人类吗?
「……莱格拉斯……我……」
「约定,」
细心地将果实与红叶编入花冠中,莱格拉斯低语著,打断对方的话头。
「你遵守了吗?」
「……嗯,我……正走在自己的道路上。」
Jing灵欢欣的笑容,毫无一丝Yin翳。
亚拉冈一直觉得自己背叛了莱格拉斯。
那一夜,自己宣称绝不改变心意,但……却在他不在之时,爱上了美丽的公主。
「那就好,我很高兴!你要好好认清自己,要变得更有行动力。我也会遵守约定,守住对你的友情。」
从最初,不就这么说了吗?
莱格拉斯一开始说的,就是“友情”。
「莱格拉斯……」
你原谅我了吗?
Jing灵的微笑彷佛是肯定了亚拉冈心中所想。
想说的话,千头万绪。但现在还不是倾诉的时候。
亚拉冈现在能这么想了。
他只是站在Jing灵身旁,着迷地看着那手指的动作及逐渐成形的美丽花冠。
「莱格拉斯。」
听到背后传来的唤声,亚冈拉吓了一跳,扭过头。
「父王!」
莱格拉斯的笑容加深了。
穿着一袭舒适长袍的王缓步走来。
没有昨日那种压迫的氛围。
和莱格拉斯相似的柔软金丝蒙著一层薄薄的水气。
美丽的Jing灵王。
亚拉冈退了一步,轻轻垂下头。
「您看!我编了新的王冠。」
莱格拉斯欢喜地呈上刚完成的花冠,将它戴在父亲的头上。
瑟兰督伊的笑容里洋溢著慈爱。
此时,飞来一只早起的鸫鸟绕著Jing灵父子的四周打转。
「嘿,别啄这果实!」
莱格拉斯笑着,朝鸟儿挥了挥手。
「花冠要秃了啦。」
瑟兰督伊不禁好笑起来。
「你的羽毛也想成为王冠的一部分吗?」
「干脆,拿鸫鸟的巢来作王冠,怎样?」
「唔,那我就得一整天听着鸫鸟喋喋不休了。」
莱格拉斯开心地笑着,伸手让鸫鸟停在指尖上。
亚拉冈忽然想起莱格拉斯曾经说过……
我只从属于我的国家。
我不是任何人的。
我发誓忠诚的对象只有我王!
他真的很爱他的父王。
不管埃尔隆如何希望,自己如何渴求……葛罗芬戴尔如何加以屈辱,也无法切断这种羁绊。
就像树木扎根于大地,莱格拉斯生长于此。
要斩断是不可能的。
「你和杜内丹人在密谈吗?」
鸫鸟移动到王的肩膀上。
「嗯,是啊。」
「八成是在说不明事理的王的坏话吧?」
莱格拉斯咯咯笑着。
亚拉冈则感到一阵紧张。
「是啊!我们在说幽暗密林的王老是记不住人类的名字。」
在说什么啊!?
亚拉冈僵硬地皱起眉头。
「没想到他这么纯情。这怎么行?」
莱格拉斯依然笑着。
「他才不像父王您那么厚脸皮呢!」
「这样子怎么能当人类的王!?听说他受埃尔隆的庇护,该不会也像那里的诺多族一样苟且偷安吧?」
「瞧,父王您又在咆哮了!这样亚拉冈会给您吓得越缩越小,说不定过得几天就躲进蚂蚁窝去了。」
在捉弄我吗?亚拉冈总算醒悟了。
在伊姆拉崔,也是有爱开玩笑的Jing灵,但主君自己可不会戏弄人,更别说还父子两人联手……
「你以为幽暗密林的Jing灵王连玩笑也不懂吗?」
「人们……都恐惧幽暗密林的Jing灵王。」
「没错啊。无礼之徒我马上就丢进地牢里。」
「我也因为恶作剧被关过几次吧?」
「你啊,一点都没反省。你到底想说什么?」
面对王的突击,莱格拉斯高深莫测地一笑。
「……我做了一个约定。」
「约定?」
「是的。正如父王也察知的,我在伊姆拉崔遇见了人类的孩子。那个时候,我承诺做他的朋友。」
瑟兰督伊的目光在儿子和亚拉冈的脸上游移不定。
亚拉冈已有承受怒火的觉悟了。
「朋友多是好事。」
王的发言让他吐出别住的一口气。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