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颠倒的工作量也不能改变他的原则除了某些特别疲惫的情况。
凌晨四点他就起来了这比往常要早一点天空还是深沉的蓝色。从窗户外面望去抹去那一层凝结的水雾依稀间能够看到飘落的雪。今天终究还是下雪了并不清新的空气随着窗户被打开大量涌入室内而那台增湿器正在高速运转并且发出声音以抗议自己受到的不公平待遇。
从公共宿舍搬回公寓是临时的他还有些行李放在了那里包括那一台监视器。但临走之前他把硬盘拆掉了。
他的得力助手加里安早就把笔记本电脑弄了回来还特地发了条信息说放在了储物柜内。而埃尔隆德也如期从黑市上买来了几袋子的军用干粮说是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了。那东西很难吃也不确定能不能提供能量却在黑市上一路畅销卖出了天价简直难以置信。但事实的确如此只要有吃的大家就会不计代价地去抢夺无论那是什么东西。
洗漱过后他打开了电脑读物了硬盘上面储存的资料这是少数没有上交给奥克实验室的资料了对研究有重大意义。快速度地读取之后屏幕被分成了四个部分瑟兰迪尔扫了一眼选择打开了红外线监控而不是录像。这样的红外线录像他看了很多西千篇一律而又平淡无奇莱戈拉斯掩饰地很好。而屏幕右下方的数值也是只在一定的区间内稳定地变动着看起来被监视的人心情很平静过得也很不错没有什么能够让他情绪有起伏。
瑟兰迪尔并不喜欢这样的工作但他不相信其他的研究人员他们面对奥克实验室的白卡权限会做出什么不得而知但那几份错误的资料很容易被揭穿。他不能把更多有价值的东西暴露在他人的眼底无论对方是何种身份。
八倍速地看了半个小时后他揉揉太阳穴叹了口气。
由于没有吃早餐他的肚子不轻不重地抗议着对自己的虐待发出轻微的叫声。但此时此刻餐厅还没有开门供应给第一实验室的食物也好吃不到哪里去味同嚼蜡甚至还不如。
储物柜就摆在走廊上瑟兰迪尔想起了莱戈拉斯的笔记本电脑加里安在信息里说放在了他的柜子里——他的助手先生有一条柜子的备用钥匙。百般无聊之下他推开门走了出去还没有到五点昨天应对奥克实验室而搞得精疲力竭的实验人员们都还在房间内倒头大睡唯有瑟兰迪尔走出来了。
走廊上的灯光柔和地洒落在地上天罗地网般的监控眼闪烁着绿灯告知人们正在录像。
瑟兰迪尔瞥了一眼离他最近的监控眼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不自在也可以说他已经不自在很多年了到现在已然麻木如同他体内的芯片最初会让他感到烦躁不安而又过敏似的紧张但随着时间不断地向前推进什么感受都没了。像一条被粗暴地拧在一起的铁条变成尖叫的麻花再也无法恢复原样也无法抚平上面的褶皱了只能等待熔化后重新铸造。
他的柜子里一向是没有什么东西的常年没有打理导致一抹上去手都黑了。加里安为此给笔记本电脑包上了一层透明的保护袋估计也是装尸块的。拿起那个袋子后他又走回了房间也不在意那个袋子上面沾了不少灰尘。
他仔细地看了那台笔记本电脑外形简约大方没有任何修饰LOGO也找不到也没有像其他的大学生一样贴着帝国大学的LOGO。看起来保存的很新和新买的没什么区别也许莱戈拉斯本来就很少会用到它。
瑟兰迪尔连袋子都没有打开他对莱戈拉斯的私人生活的兴趣止步于阿拉贡报告中所说的那些和莱戈拉斯相似的人但他们隐藏太深不露痕迹。贸然打开他人的电脑终归是不道德的这样的谴责对瑟兰迪尔来说并没有任何伤害可他还是不想去碰。
这大概是出于对莱戈拉斯的一种尊重吧。
六点钟也还没有天亮外面下着的雪也没有停瑟兰迪尔计算了一下从第一实验室到安卡思区的距离以及路程花费的时间决定回一趟办公室就启程。
途径志愿者们居住的宿舍时他看见接送志愿者的大巴已经到达了司机靠在座椅的后背上休息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这一趟实验来了十五个人走的时候却只有十四个人。
毫无疑问奥克实验室会对这些大学生们使用类似于质询的手段以找出那一名人间蒸发了的学生瑟兰迪尔并没有什么办法让那些学生们守口如瓶。他们对于奥克实验室的心狠手辣毫无招架之力只要对方恩威并施加以引诱莱戈拉斯的名字还是会暴露的到时候瑟兰迪尔所能做的就只剩下去思考如何面对高层的暴怒以及交出莱戈拉斯了。安卡思区藏不了莱戈拉斯多久那只是一个短暂存在的盲区伴随着志愿者们的无心之失变成致命的一击。
在今天他们就要回到大学内了奥克实验室必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拦截他们然后带走。
这种推测并非出自瑟兰迪尔的胡思乱想而是他对奥克实验室的作风的认识。说句不好听的第一实验室和奥克实验室同样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过第一实验室更加谦和有礼而且有一条若隐若现的底线而奥克实验室则是彻底的不惜代价不顾一切疯狂地令人望而却步。
带着这样的想法瑟兰迪尔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一片狼藉的桌面和书架上被打乱的文件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