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像店里的装潢一样华丽,深得好似一泓暖阳下的清泉,围着镀过金的岸,里头映着什麽呢?
魔镜啊魔镜,谁是这世上最美丽的人? 呵呵,当然不是我。
魔镜啊魔镜,谁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哼哼,我当然是!
二战後重新修复的维也纳国家歌剧院,有着希腊和罗马式的混合建筑风格。吸引我目光的,除了建筑侧面的喷泉、华丽的拱式雕花窗以及艺术走廊里十四座着名作曲家的半身雕像,还有那风姿楚楚、云影霓裳的美女和——绅士。
真是“人才济济”啊!既有风华正茂、气度不凡的有为青年,又有年近不惑、优雅依旧的清朗前辈。不知是音乐薰陶人生,还是西服烘托气质,总之,室内的魅力值高达百分之两百。
双眼雷达指标似的四处扫描,每位元性感男士都可以得到我两秒钟的注目礼。 “杨溢!”
“嗯?”看得眼花缭乱的我,随口轻应,并没有察觉到有人第一次叫了我的全名。 “杨、溢!”
“……”高八度的声调,丝毫没有引起我的注意力。
一只忍无可忍的手从身後探了过来,攫住我的下颚侧转,将我的雷达电眼调正到他的焦距。“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
“有啊!你叫我干嘛?” “把你的口水擦、掉!”
哗——有那麽明显吗!我惊退,手忙脚乱地赔个笑脸:“今天天气真好,星星很亮。”
“现在是室内。”南的脸皮在笑,眼睛不笑。
脑袋不动,眼珠上翻——呵呵,只看到印有彩绘的天花板,的确是在室内啊!
“第一个。”南语出深奥。
“啊?”
“我从14岁开始有第一个女朋友,一直到现在,带出去的情人没有一个敢当着我的面用那麽肆无忌惮的、那麽热情的眼光看着别人。你是第一个。”
好霸气的自尊心!不过,其中也应该有一丝丝的酸味吧!
倾身上前挽住南的手臂,笑意浓浓地宣布:“虽然我的眼里有过别人,但是我的心里,只留下你一个。”
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心里的情话,果然让南脸上的光彩荡了开来,俯耳轻语:“不只你的心里,你的身体,也只属於我一个。”
得了便宜还卖乖,狡猾的男人! “这可不一定,以後的事谁知道啊!”我用粤语轻声咕哝。
“你说什麽?”南果然听不懂。 “我在说啊——这壁画好漂亮!”
抬头再次看向那绚丽的顶饰,我的人生不就像那多彩的图案!有绿色的闲静、橙色的明亮、紫色的隽永,以及那红色的激情,现在,又多了抹晶蓝的晕眩。我要仔仔细细地记住这每一种色彩,压缩在奔腾四的脑瓜里——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流光飞逝的每一刹那,自己不去拾取,谁人拾取!
时间过了十分钟,我开始後悔这个错误的决定,为什麽要来听音乐会,还不如到市立公园去看吉卜赛姑娘跳肚皮舞!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孟德尔松是谁,只是因为从来没进过歌剧院,也从来没听过古典交响乐,很想尝试一下而已。
我果然不适合这种风格!原来附庸风雅是这麽痛苦的一件事,我现在只想跺脚,或者大叫,要麽睡觉!
转头轻轻瞅了眼南,他正像其他人一样兴致勃勃地注视着舞台,仿佛音乐是用来看的。上流社会的这些东西很适合他呢!
我试着将目光集中在前方:一位年过半百的资深指挥家正专心地做着肢体动作,本来就不多的银发在强烈震荡的作用下跳过来跳过去,使得那个很艺术气质的脑门在聚光灯的照耀下忽明忽暗、忽暗忽明……
叭嗒——我再也撑不下去了,一头搭在身旁人儿的肩上,昏昏睡去。
半梦梦醒间,有人在拉正我的头,我坐直身子,睁开不怎麽清醒的眼睛——是南。
“干嘛啦,让我靠一会都不行啊!我很困啊。”什麽情人嘛,一点都不温柔。
“让你靠是可以,但是请你不要靠到别人身上。”
啥?经过南“善意的提醒”,我扭头看向左边,身旁的男士正和善地冲我点头微笑。虽然光线很暗,但经过我的火眼金睛,仍能看到他右肩上那一片淡淡的、淡淡的——口水渍。
不用想了,那一定是我干得好事!对那位“飞来艳福”的好心男士报以尴尬的一笑,转回头将炮火攻向原承担者。
“你怎麽搞的,都中场休息了,现在才叫醒我!”
“我听得津津有味,一时失察嘛。”南抿唇,翻了个白眼。“我还在奇怪你那边怎麽一点动静也没有,原来是去对别人投怀送抱啊!”
“我无聊嘛。”就音乐这一点来说,我和南的欣赏层次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异。
“我们走吧。”南突然拉着我起身,向外就走。 “还有半场呢!”我不解地提醒他。
南停下步子,牢牢看定我:“你还想继续睡啊?”
“当然不是。”我心虚地摇头。“可是,你不是很爱听的样子吗?如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