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你一定很难过吧!”南伸展长臂拥住我的肩。
“你小时候一定比他更皮!”南小动作不断地扯扯我的头发。 “我小时候不止用脚丫,还要用手。”
“对啊!到了音乐之都不去听音乐,太可惜了吧。”
“诡辩。”南拉起我的手,向前迈步,“走吧!” “去哪?”我不解地问道。
“他们没有骂我。”我摇摇头,“也不可能再骂我了。因为,那一天他们乘的飞机出事了。”
花瓶?是上次被我练“天外飞仙”而壮烈了的那个吗?
“才不是呢!我可没有这麽严重的恋父情节。”附在他耳边,我郑重申明,“我没有把你当成我爸。我把你当成我妈——”
“去西服店。要听最高级的音乐会,当然要穿正式的西装。”南回首轻笑。
果然,这一招把南给唬住了。
“嘿嘿,你是那麽热情澎湃,让我以为你内心深处极度渴望一个同样狂野的情人!你不是这麽想的吗?看来是我的善解人意过了头,下次不会啦!”
拐啊拐,拐到一家高档的男式用品店。在专柜小姐一脸惊艳、殷勤推荐之下,我“全副武装”地站在试衣镜前。
“你耍我!” 我尖笑着跑开,南“很生气”的来追我。 他真的是义大利黑手党的老大吗?
“那只是我为了满足它和大理石地面朝夕相对、日久生情而渴求激情相拥的奢望,就像飞蛾扑火,那种刹那即是永远,瞬间铸就辉煌的赤子之心,你身为它的主人难道不为之感到自豪、不为之感到骄傲吗?真是壮哉,小瓶瓶!”
一个三、四岁的金发小娃娃,一脚踩过喷泉边的一洼小水坑,走过的地面留下一个个小脚印。那个小鬼发现的自己的杰作,得意洋洋地脱下小皮鞋,光着脚丫子冲过积水,留下五个脚指分明的新印记,然後咯咯地冲着一旁的妈妈大笑。
汗……他居然还记得那件事。
树下拥吻,是南为了我那颗“受了挫折的幼小心灵”而使出的安抚之举。伎俩虽小,浪漫之情足以令我潜潭出水、溯溪东流,直坠入那一片烟波浩渺。
“知性的温柔?温柔的知性?你?”黑发蓝眸的主人开始抽动嘴角,“曾经有一个花瓶,它是沙皇亚历山大二世的最爱,历经了几百年的历史,结果在某人温柔的知性下化为尘土。”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南夸张地直摇头,“我还以为你只适合SPORTS风格呢!”
“那可不是流行音乐,也不是乡村音乐,更不是摇滚乐,而是真正的……”
“弄得浑身脏兮兮,你父母有没有骂你?”
这次旅行可谓毫无章法,全凭兴之所致。前一天还化做狐狸翘首以望梧桐树上的乌鸦,第二天就为了美丽的爱情故事,真奔奥地利维也那的希茜公主广场。
“哼,你真是太小看我了,我也是有温柔的知性和知性的温柔的!”
“好可爱!”要不是怕别人误会我是“奇怪的大哥哥”,我早就扑过去给他留个爱的标记了。
所以,请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幸福的! “音乐会?你说你要去听音乐会?”南睁大蓝蓝的眼睛。
“……”片刻的无语後,有人继续开炮。“那麽上次月黑风高泡浴池,你难道是用你的长指甲来表示你对我知性的温柔吗?”
“而是真正的云端艺术!是天山雪莲沐浴风雨後绽开的那一抹洁白,是夏日奔雷斩云劈雾後涌出的那一声叱诧;是莫劄特的庄重明丽,贝多芬的气势磅礴,孟德尔松的摇曳梦幻。”
我一口气用了一个对偶,一个排比,外加一个比喻和一个拟人,力求达到六级震撼效果。
“当大人们告诉我,爸爸妈妈再也不会回家的时候,我一个人躲起来哭得好伤心。後来,爷爷找到我,对我说虽然我看不到他们,但是我的快乐和难过他们都可以感觉到:如果我跌了一跤,那他们也会痛,如果我中了六合彩,那他们也会高兴地大叫。爷爷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到了十岁那一年,我跑到爸爸妈妈的坟前对他们做了个承诺。”
“我一直很怀念爸爸那双充满力道的大手,所以——我对他们说,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地去寻找一双和爸爸一样温暖的手。从娃娃到少年,从少年到青年,我寻寻觅觅、觅觅寻寻,总算是精诚所致、金石为开,让我找到了!”
热吻、热吻,听取惊叫一片!
翻江倒海,我要反客为主。
那面镜子
我坏心眼地瞅着南,看着他的脸色愈来愈怪、愈来愈怪……
“不是真的吧!你该不会……把我当成你老爸的代用品吧!”
老爸老妈,你们可要看清楚了,我的南啊,虽然他的胸膛没有妈妈的那麽柔软,但是,那里有一方足以让我停靠的天地;虽然他的手有点儿浮躁,但是,那里有一种带我去天堂的魔力。
真是太不给面子了!南刚要送到嘴边的烟就这麽掉在地上了。
“什麽承诺?”南好奇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