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一,便想要二。
拥有二, 杀人放火、父子反目、妻离子散的事就都来了。
生不带来, 死不带去,偏偏人们终日被其囚困。
武功也罢, 美色也罢,有时候,还真真不如放下一切,归隐山林。
林致玉一口一口的吃着,吃得满手都是油。刚想掏出手帕擦干净, 却在下一秒笑了笑,直接将两只油手按在衣服上, 印下了两个大大的油手印。好不滑稽,又好生潇洒。
旁桌一人无意间看见此情此景,大笑了起来,并道:“今天还真是天公作美, 竟叫我遇见了这样一个爽快的小兄弟。”
林致玉侧首看去,只见那人身高七八尺,浓眉大眼,是个模样颇俊的大块头。
林致玉放下手中烧酒,笑问道:“哦,这话从何说起?”
那人道:“平日里大家都装模作样,衣服也是花样繁多,尤其是那些世家子弟,恨不得从头到脚都裹上一层金玉。本来我以为你不过也是其中一人罢了,没想到竟然如此有趣。”
林致玉闻言乐了,答道:“我也不过是俗人一个。要我真的有趣,何必擦手,任他油水横流岂不更加自由。”
那人听了,想了想,忽然拍手叫好起来,“有理,有理,是我执着了。金玉其外也好,狼狈扮相也罢,行事洒脱便是爽快!”
林致玉笑了,问道:“阁下何人,可否与在下交个朋友?”
那人一听,喜上眉梢,顿时酒也不喝了菜也不吃了,直奔林致玉而来。
“在下夏大雨,我娘生我那天正巧下了大暴雨,固有此名。”
林致玉眼睛一亮,问道:“何不叫夏暴雨?”
“‘暴’字太轻狂,‘大’字足矣。”
“你的娘亲是个有大学问的人啊。”
那人一听,太阳xue好似抖了抖,道:“这么说也没错。毕竟我娘就是那个号称‘任他东西风’的人物。”
“可是二十年前归隐山林的侠女任西风?”
“非也。我娘名‘任他疯’,意为任我爹如何疯,她自岿然不动。”
林致玉闻言猛然拍起手来,道:“果然是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啊!这份耐力,若是我能习得,岂不是走遍天下无敌手!”
夏大雨闻言乐了,苦笑道:“哈哈,你要是有意,不如现在随我回家,亲自见见我娘。”
“如此一来,真是再好不过。不过能否请大雨兄先行一步,我随后就来。”
“为何?”
“实不相瞒,小弟银钱丢失,正准备以这头上玉冠相抵。现在得去跟掌柜的交涉一番。”
“兄弟为何不早说,这样的小事,我请了就是。”
林致玉闻言笑了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正所谓兄弟一场,吃喝不忘。大雨兄,请吧。”
夏大雨摸了摸头,呆呆的笑了,“好。我去叫小二结账。兄弟在这等着。”
林致玉狐狸似的笑了笑,道:“雨兄只管去,我在这等着。”
“好,我去也。”
夏大雨往前走几步,碰见小二结了两桌的账,然后笑哈哈的大步回来了。
“兄弟,我——”,桌旁无人,夏大雨顿住,苦笑了一下,道:“兄弟果真潇洒啊。”
他无奈摇头回了自己的坐席,却见一晶莹剔透的玉冠,正大大方方的摆在那桌子上。
林致玉又走了。对于她来说,浮萍一世间,牵绊越少越好。
但有趣的人奇遇总是很多的。这不,就是赶个路都遇到了一娇滴滴的美娘子。
那美娘子叫住林致玉,羞答答的说道:“小公子看着不像是本地人,不如随我回家做客一番。”
林致玉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去,正巧看见了那小娘子低头时的风情与她身后昭然若揭的大红青楼。
她浑身摸了摸,已身无分文,连个值钱的东西都没了。于是走过去对着小娘子笑道:“小娘子美若我心中娇娘,可惜在下现今已身无分文,不能让小娘子跟着我过苦日子。”
美娘子抬起头来,正好瞧见林致玉温柔似水的双眸,脸颊红了红,娇羞道:“小公子当奴家是那样嫌贫爱富的人吗?做客一夜,分文不取。待小公子走时,定当亲做羹汤,送小公子离去。”
林致玉瞧见了美娘子眼里的妩媚秋波,有些怜惜。环视自身,见腰间玉带尚还值不少银钱,便当众取下,道:“小娘子美意我心知,但我孤身一人惯了,怎能叨扰小娘子为我洗手作羹汤。这块腰带乃我的心意,还望小娘子勿嫌弃。”
美娘子本来见他当众取腰带,以为他也不过是一个轻浮的浪荡子,却没想到他竟是情真意切,满含怜惜。
“奴家怎能收?”
“如何收不得。我情我愿,心甘情愿。”
小娘子看了看他手里的玉带,见其玉质古朴剔透就知不是凡物,道:“这样的东西,奴家无福消受。”
林致玉笑了,将玉带递给了美娘子,道:“拿着玉带去立玉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