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男人的眼睛一直在她身上。
以前她瞅她,簌簌觉得他是想睡她,现在他瞅她,他还仿若唇边始终噙着一抹笑似的,簌簌便觉得他是在笑话她。
下车之时,他将她抱了下来,而后揽着她的腰走,可惜她没腰了。
“待会儿见了母后和祖母,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知道就答,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不用害怕,也不用紧张,听懂了么?”
“嗯。”
小簌簌听了他这话倒是壮了不少的胆子,答应着,而后糯糯地问着,“殿下会一直在么?”
“嗯。”
他答得很随意,而后突然感到起了股寒风,便把她镶裘披风上的帽子给她戴了上。
小姑娘抬眼瞅了瞅他,正好对上他的视线,羞赧地转回了头去。
这路不知有多长,但她还觉得挺短的。
所去之处是太后的慈宁宫,皇后也在那。
虽然有萧珏在身边儿,她壮了不少的胆子,但进去时还是难免紧张。
然那紧张,好像在跨过慈宁宫宫门的瞬间就烟消云散了去。
因为,她一抬头,不论是侍女还是太监,好几个人,好像都是在那专门迎着她呢似的,看到她,全都眉开眼笑的。
旁人一乐,簌簌就不怕了。
待被引进殿中,只见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也是笑着的。
两个嬷嬷立马过来扶她。
太后更是和蔼地唤着,“慢着点,慢着点,过来给皇祖母看看。”
屋中竟是欢欢喜喜的一片怡悦,而她俨然便是焦点。
太后拉着她的手端详她,问着她的衣食住行,时而还为她理理衣服,与她说程家,聊她祖母,母亲和姐姐,也问了她一些以前在民间的事儿,再便是她怀孕,胎动,吃喝等事,总归和小簌簌本来想的那肃穆的气氛一点也不一样。
她们对她极好,瞧着也很喜欢她的样子,尤其是太后。
小簌簌这个人很念情,记恩,本质也很憨厚,人家对她好,她都是真心的喜欢人家。
她稀里糊涂的,一会儿被摸摸小手,一会儿又被摸摸小脸儿,呆呆憨憨的,又乖又惹人疼爱,屋中气氛始终极为温馨。
便是连皇后也露了不少的笑脸。
太后便更是直言,“这才像程家的姑娘。”
如此她在慈宁宫一过便是一上午,用膳之时,方才想起萧珏来。
那男人好像确是一直都没走,但簌簌也没注意看他都干什么了。
午膳后,俩人告退。那男人竟是当着太后和皇后的面儿,不紧不慢地给她系着披风的带子。
簌簌的脸都红了,实在是受宠若惊,更不适应,声音很小很小地道:“殿下,妾身自己来吧。”
但萧珏瞧着是理也没理她,到底是给她系完了。
俩人脚前脚后地出了慈宁宫,小姑娘跟在他后边儿,微微低着头,到了只有他二人之时,小心口又开始“噗通”了,但这般紧张没一会儿,余光突然感到了有人瞅她,一抬头吓了一跳。
只见自己的左侧方不远,假山一旁,正有一个男人定住了脚步,眼睛好像是猛地一下就定在了她的身上了似的,突然就看的直眼儿了。
簌簌小嗓子中发出一小声惊呼,旋即小手就去扯了萧珏的大手。
“殿下.......”
萧珏剑眉微蹙,瞅了眼眼前的小人儿,又朝着让她害怕了的方向望去,但见假山旁边一男人一身蟒袍,身宽体胖,四十来岁,脸色驼红,醉醺醺的,人正是他二皇叔,誉亲王。
萧珏脸色微沉,朝他走了过去。
那誉亲王这才看见太子也在,回过神儿来,微微正色,负手过去,端了端皇叔的架子。
萧珏边走边唤了他。
“二皇叔别来无恙,好似好久未见。”
誉亲王“嗯”了一声,口齿含混,“是啊,好久没见到太子了。”
萧珏垂眸,瞅了一眼他的右臂,“看来二皇叔的手是养好了?且不知,这眼睛,会不会有什么事?”
那誉亲王本还有些惦记瞅那可可爱爱的小玩意,突然一听太子说话,猛然反应过来。
他一年多以前有一天晚上酒后回府的途中不知道被哪个胆大包天的人劫了,套麻袋暴打了一顿,右手骨折,伤的极重,差点便废了,便是现在还有些不如原来受用。
这事儿后续他怎么查也没查到是谁干的!
但此时听萧珏如此说话,猛然间明白了!
原来是他干的!
因.......因为他摸了他小妾的脚?
不就是一个低等的小妾么,他竟然?!
誉亲王顿时来了火,但听了他那后半句话后,火顷刻又灭了,眼睛一下子就从那小人儿的身上移了开,再不敢看。
“什么眼睛?什么意思?本王怎么听不大懂?”
这话说完,便急着要走,“本王还有事,恐太后等久,先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