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被太子殿下杀了的,说是犯了错,连夜杖毙。”素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糊了满脸,“他做事一向细心,我才不信他会犯这么大的错!”
姜烟跟百里绮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秦稷做事随心所欲,且心狠手辣,就算从小到大伺候他的太监也能眼睛不眨的处死,随便打杀一个小太监太正常不过了。
姜烟赤脚下床,抱了抱素亦,“别哭了,你现在哭也无济于事,要是想为他报仇就得打起Jing神来。”
百里绮不乐意了,毫不留情的分开两人,将姜烟抱到床上坐下,蹲下身为她穿鞋。
素亦更伤心了,走到外面拿起抹布,边擦柜子边流泪。
雨下了一整天,姜烟窝在昭阳殿里,一整天都没出去,晚上夜深人静百里绮带她出去,在宫门见到了一张有点熟悉的面孔。
“微臣孔脩见过九公主殿下。”
一听名字,姜烟想起他是谁了,正是那位不愿归顺秦稷而受到打压,迄今为止还在大理寺小官的榜眼。
“不必多礼,在外不要拘泥于这些俗礼。”
孔脩收回抱拳的手,将一份名单递给姜烟,“九公主,这是现阶段站在我们这边,以及支持太子的官员名单,剩下保持中立的,微臣会再去游说,但不能保证一定成功。”
姜烟粗略看了一眼,好家伙,站在他们这边的官员竟然跟支持秦稷的相差无几,那些人是怎么想的,竟然敢跟秦稷对着干。
“孔脩,你是怎么说服他们的?”
孔脩神秘一笑,模棱两可道:“凭着微臣的三寸不烂之舌。”
姜烟: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那些官员又不是智障,凭他三言两语就能做这么危险的事,肯定是孔脩许了他们好处,但既然她不肯说,那她就不问了。
“公主,太子派人盯着微臣,微臣不能离家太久,先告辞了。”
姜烟点点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转头看百里绮。
百里绮被她看得不自在,将她下揽进怀里,压着她的头不跟她有眼神接触。
姜烟笑了,这个女人每次都是这招,一点新鲜的都没有。
“你让我埋胸也不行我告诉你,快点如实招来,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百里绮莞尔,在她头顶落下一吻,“我们留在这里太危险了,回去跟你说好不好?”
姜烟想想也是,便答应了。
回去的时候差点被禁军发现,还好百里绮武功高强,揽着姜烟几个飞跃就回到了昭阳殿。
心情平复之后,姜烟打开了那份名单,发现上面的人员分部很有趣,跟粘贴复制的一样。
秦稷那边把左相纳入麾下,孔脩就会把右相拉过来,六部尚书两边各三个,还有大理寺卿和征西将军,真要比起来,秦稷不一定能刚过她。
但真的要是宫变,秦稷肯定比她更胜一筹,毕竟她没有领兵打仗,部署人员的经验。
而且迄今而至,手握重兵的大将军秦戈还保持中立,没有站在任何一边,他才是决定这场战役最重要的因素。
看完名单,姜烟开始“兴师问罪”,目光幽深的看着百里绮,直到她遭不住自爆卡车。
“这名单上大部分官员,家中都有南越人,或者自己就是。”
姜烟小小惊了一下,细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据她所知右相便是当年南越城破之际自动归顺秦国的。
“这么说,孔脩也是?”
百里绮点头:“他曾是南越第一大家司空家的独子,南越城破之后被一位秦国的夫妇带走,改姓了孔。”
怪不得孔脩可以凭借口舌召集到这么多人,原来是家族有这么身后的底蕴。
姜烟又仔细看了一眼上面的面单,有些事便不言自明了。
“既然你们已经召集了这么多人,大可以搞乱秦国政权,为什么要把人白白送给我?”
百里绮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抚上她的手,“我以为我已经表现的很清楚了,你还不明白吗?”
姜烟胸中悸动,心如擂鼓,垂下眼睛,声音娇嗔:“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百里绮勾唇,在她的唇角落下一吻,“现在明白了吗?”
姜烟觉得明白了,但她更想百里绮亲口说,一来二去两人就滚到了一起,百里绮身体力行的让她明白。
第二天一早,秦王派人来请,姜烟饭都没来得及吃,拖着沉重的身子去勤政殿,心里暗骂百里绮好几遍。
这一去不知道要站到什么时候,可怜了自己的纤纤玉腿啊。
勤政殿不似往常,有种诡异的安静,姜烟心里隐隐觉得不对,给身后的百里绮使了个眼色,百里绮会意,逐渐落后于姜烟和素亦,然后消失在某个角落。
姜烟进到秦王的寝宫,看到的事昏迷不醒的秦王和躺在旁边软榻上,肚子高高隆起的万俟容。
“九公主来了。”
万俟容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