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季眠宛如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抓包了,心虚的不行,脖子都僵住了。
姜妄舔舔唇,坏笑起来,“我这好好的帮你封印,你趁机就占我便宜?”
季眠被噎住,红着脸辩驳,“我没有!”
“哦,”姜妄弯下腰,把胸前的凌乱刻意呈现在她面前,还添油加醋地拽拽衣襟,“那这是谁弄的?”
季眠低着眼不看他,死活不开口。
姜妄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头跟自己对视,“啧,挺老实一人,怎么这么流氓呢。”
他说完,自己美得不行,弯着眼笑了起来。
*
眉心的桃花已经封住,没人能看见了,但季眠总觉得不自在,尤其是对面的姜妄抬起眼,意味深长地盯着她额头看的时候。
季眠红着脸把笔放下,瞪对面的人一眼,“你不要看我,你看题。”
姜妄懒洋洋靠在椅背上,面前的矮几上摊着本崭新的物理书。他低眼看看书,撇了撇嘴,特别理直气壮道:“为什么看书,我又看不懂。”
季眠:……
那你还挺骄傲啊!
“不看书,你就做点别的,别老看着我。”
“哦。”姜妄闲闲应一声,然后身体往前靠,一手支着脸,歪头继续看对面的季眠。
“你干什么呀,不许看了。”
季眠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砰一声,把英语书竖起来,挡住了自己的脸。
然后她就听见姜妄带笑的声音响起——
“同学,你多少有点不讲道理了啊。”姜妄一直勾着唇角坏笑,“刚才你大庭广众的,差点把我衣服都扒了,我这会儿看看都不行。能不能别仗着我老实,就欺负我?”
季眠:“……你哪里老实了!”
因为有书本格挡,感受不到他那种灼人的目光后,季眠的气焰就高了一些,都敢呛声了。
姜妄笑得更开心,厚颜无耻道:“怎么就不老实了?刚才是谁啊,把我衣服都脱了,你看我连大声都不敢跟你大声,这还不老实?非得让你把我脱光……”
“你快点闭嘴!”季眠拿起一块橡皮,恶狠狠丢过去砸他。
嗯,都偏到姥姥家去了,连桌子都没砸到。
姜妄沉默一秒,趴在桌上盒盒盒盒笑得跟只鹅似的,“你能不能扔准点,我都做好准备挨砸了,结果无事发生,你说浪不浪费我的感情?”
“你不要说话了,我要看书了。”
姜妄虽然爱闹,但也学习体谅季眠,试着控制自己。他贫了会儿,倒是真不再逗她了。
季眠的专注力很好,不管做什么都很投入,姜妄不再打岔,她很快也就进入了学习状态。
等她刷完一张理综试卷,再对答案,订正错题,做完错题集,天都快黑了。
收拾了试卷课本,抬起头来,满脑子都还是物化生。她看着天边渐合的夜色,茫然了半天,才渐渐回过神来。
她跟姜妄还坐在草场地台上,因为夜色降临,原本鲜翠的草场被涂上了一层铅灰色,天地显得越发空寂浩大。
季眠看向对面的姜妄,他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忍不住想笑,这大概就是学习之于姜妄的魅力了,可以让他快速入眠。
季眠趴在桌上,下巴刚在手臂上,静静看着姜妄的睡颜。
哪里都好看,就是可惜,嘴太坏。
她安静看他,一边在心里评价着他的眉眼、鼻梁、嘴唇……一边控制不住地笑。
她的笑也是腼腆的,唇角轻轻勾起,没有声音,但却完全控制不住。
姜妄的睫毛颤了颤,季眠惊觉他要醒,立刻挺直了背,欲盖弥彰地将目光放向远处,不再看他。
果然,她余光看见桌上的人动了动,随即抬手抓头发。
姜妄刚醒,还有点迷糊,他揉揉头发,掀起眼皮看对面的季眠,“看什么呢?”
他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困倦感,发沉发哑,还有点软软的鼻音。
“看天宫的夜景啊。”
“唔,”他应一声,下意识要摸烟,又反应过来,停下动作,顺势扭头往后看,一片铅灰色的天地,“这有什么好看的。”
季眠想起了什么,兴致勃勃地看着他,“跟你结婚那天,我坐在轿子里,偷偷往外看了,夜空特别特别漂亮。”
现在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恐慌和惧怕,再回想起来,在浩瀚星空之中奔赴的场景,盛大又唯美。
季眠没觉得有什么,只是高兴的跟他分享自己的见闻。那一次的场景,大概永生都不会再有,更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它将成为她记忆里永远灿烂不会褪色的一幕。
因为她奔赴的人是姜妄,所以曾经的一切似乎都变得美好了,都可以当做最珍贵的记忆妥善保存了。
姜妄看着她高兴的模样,心里却有些疙瘩。那些让她或惊叹或激动甚至害怕的过往,虽然很多是由他而起,但他却从没参与过,甚至还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