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话里有几分责怪的意思。
罗蒹葭却是听出来了,她知道褚威冷是关心她,裹了裹身上的衣裳,道:“刚吃完火锅,身上的味道太重了。”
“娘子也太爱干净了。”褚威冷道。
见罗蒹葭还在地上站着,穿着单薄的里衣。他知道她怕冷,便催促道:“赶紧去炕上暖和暖和。”
“哦,好。”
沐浴的时候没觉得冷,出来的时候确实感觉到了几分冷意,这会儿上了炕,终于又暖和了。
炕这种东西,真的是太好了。
坐在炕上之后,罗蒹葭拿起来手中的帕子开始擦头发。
天气这般冷,她头发又如此长,怕是要擦上两刻钟才行。
褚威冷本是坐在桌旁看书,看了一会儿,见自家娘子擦了一会儿头发就停下了,便合上了书,坐到了炕边。
他怕热,最近一些时日睡觉之前一般喜欢坐在下面,等睡觉的时候再上来。
到了炕边后,拿过来罗蒹葭放置在一旁的帕子,给她擦了起来。
罗蒹葭不喜擦头发,褚威冷在家时常常给她擦头发。
她还以为今日他生气不给她擦了,没想到气归气,还没忘了这事儿。
“我早就跟娘子说过了,头发不擦干睡觉容易患病。娘子头发这般长,不容易干,往后不要在晚上洗头发了。”褚威冷道。
听到褚威冷关心的话,罗蒹葭抿了抿唇,脸上露出来一个浅浅的梨涡,轻轻点头:“嗯,记住了。”
她本也不想洗头发的,可吃完火锅身上的味道着实重,尤其是头发上。
若是不洗的话,怕是一整晚都要闻这个味道,她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这才去洗的。
“不要为了干净就日日沐浴,身子康健比干净重要。”褚威冷又道。
“嗯。”罗蒹葭又应了一声。
见罗蒹葭答得迅速,褚威冷觉得她在敷衍他。
她最爱干净了,几乎日日沐浴,之前他就说过此事,可罗蒹葭嘴上答应了,事实上并未真的听从他的话。
想到前几日罗蒹葭早上起来有些鼻塞,流鼻涕,褚威冷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了她:“娘子这回真的记住了?”
察觉到褚威冷的眼神,罗蒹葭抬眼看向了他。
她已经习惯了日日沐浴,即便是不洗,也得擦擦身子。
这种习惯是经年累月养成的,一日不洗就难受得紧。
她不可能改掉这个习惯的。
可她也知道,褚威冷是真的关心她。
她若是此刻反驳他,总觉得不太好,所以便敷衍了他。
此刻见褚威冷格外认真的眼神,罗蒹葭突然觉得有些心虚。
可要她答应也不可能。
罗蒹葭眨了眨眼,抿抿唇,道:“相公,你没觉得自己今日有些啰嗦吗?”
此刻二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罗蒹葭散着一头半干未干的乌发,刚刚沐浴完,小脸水水润润的,泛着红光。
眼睛也像是水洗了一般,长长的睫毛一动,像是一把扇子扇在了人的心上,痒痒的。
而那唇色本就偏红,此刻抿了一下更觉鲜亮。
她身上紧着一件白色的里衣,领口微微敞开,里面大红色的肚兜看得分明。
大红色的肚兜和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刺激着人的眼睛。
褚威冷感觉浑身的血ye都朝着一处去了。
而且,在心底,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塌了。
罗蒹葭离褚威冷极近,自是看到了他那毫不掩饰的眼神。
瞧着他先是看了她的眼睛,又往她唇上看,最后又往下面看,顿觉心里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连忙抓了抓衣领,裹了裹身上的衣裳,挡住褚威冷的视线。
褚威冷的眼神儿好得很。
此刻罗蒹葭乌发未干,有些水珠滴在了里衣上,这就使得原本就不怎么厚实的里衣更加透明。
那大红色的肚兜若隐若现。
除此之外,因为裹紧的衣裳,形状也显现了出来。
褚威冷喉结微动,握着帕子的手也不自觉收紧。
对了,刚刚娘子说了什么来着?
啰嗦……
这话怎么听得这般耳熟。
想到自己上次用过同样的话说她,褚威冷看着罗蒹葭的眼睛,沉声道:“娘子可真是不喜欢吃亏。”
瞧着褚威冷的眼睛,罗蒹葭突然感觉到一丝害怕和紧张,人不自觉想要往里面挪。
只可惜,褚威冷的大掌突然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胳膊,因着他力量太大,她没能挪动。
就在她想要开口时,只听褚威冷又说了一句:“巧了,为夫也不喜欢吃亏。”
说着话,褚威冷的唇落在了罗蒹葭的脸颊上,又很快移到了她的耳垂上。
在滚烫的唇触碰到耳垂上时,罗蒹葭感觉自己冰凉的耳垂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