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几人旁边,被许濯拉远了一些。
许濯声音听不出起伏:“没事,你不用管。”
岑初语担忧地看了一眼,更多的重点放在许濯正在渗血的脸上。
她伸出手来像是想要摸一摸,似乎是想到怕手上有细菌会感染,在即将触碰到许濯的肌肤的时候,又收回手来。
“你这伤口要处理吧?”
许濯不太在意:“没事,一点皮外伤,我不在这,他们等会儿又打起来。”
岑初语看了许濯的伤口好几眼,确实不深,但她还是想要帮他处理一下。
于是她试探开口:“要不我劝劝看?”
许濯微微挑眉:“敢试么?”
有什么不敢?
要说到当和事佬,那我可来劲了。
岑初语拍拍胸口:“你等着。”
可真等到她走到许泽义和冉玲曼面前,她又怂了。
弱弱开口:“爸,妈……”
两人音量都不低,偏偏听到岑初语的声音之后齐齐刹车,收了声认真地看向她。
岑初语更有种肩负重任的使命感了。
她笑地弯了弯眼:“妈,您别生气,我相信爸那个意思绝对没有在嘲笑您今年作品少的意思,爸可能是只是想说您要是有时间的话就多回来住一阵,爸您说是吧?”
许泽义愣了愣,很快点头:“是是是,我哪有那个意思啊。”
冉玲曼眼底闪过一丝赞许,清了清嗓子说:“啊,是么?”
许泽义忙不迭点头。
冉玲曼:“行,那我就看在儿媳妇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许泽义:“那我也看在儿媳妇的份上,算是为我之前的态度道个歉吧。”
冉玲曼正了正衣领:“行吧,我接受了,那什么,我刚刚态度也有点不好,你见谅……”
站在一边的岑初语不敢置信。
这就劝好了?
许濯适时走过来,揽住岑初语的肩,笑了一声:“怎么?儿媳的话就听进去了?”
冉玲曼:“那可不,初语多懂事啊,又乖巧,比你贴心多了。”
“要我说,还是女儿好啊,女儿是小棉袄,初语又这么漂亮,给我当女儿正好。”
……
气氛顷刻之间软和了,冉玲曼又调侃了几句,指责许濯只知道站在他爸那边,说以后岑初语才是自己亲生女儿,许濯作为女婿只能是半个儿子。
岑初语迟钝地笑,心底里一点点往上冒的小愉悦感压制不住。
叶沐兰也走下来,看到其乐融融的一派景象。
“我们初语可真是块宝,你这两个倔脾气她也劝得住,还是我的眼光好啊。”
岑初语安静地笑着,双眸里有流动的光彩。
她好像真的有家。
许濯的家,许家所有人,都把她看做家人。
……
矛盾化解,许宛畅也准时到达。
开饭之前,叶沐兰让岑初语先去帮许濯处理一下伤口。
岑初语拉着许濯的手往楼上他们的房间走。
在阿姨告知的位置,岑初语顺利找到医疗箱。
“疼么?”
许濯凝望着她,脸上淡淡笑意:“不疼。”
岑初语拿出生理盐水,用棉签沾了沾。
说:“好像比起你,妈更喜欢我呢?”
许濯咧了咧嘴角,却没反驳,低低应一声:“嗯。”
岑初语又凑近了些,抬起手来认真涂抹在许濯脸上破损的皮肤上。
“好像nainai也比较喜欢我。”
“妹妹也是。”
她抬起眼睫,撞进许濯眼里,像得了好处就卖乖的顽劣小猫,扬起嘴角,语气里掩藏不住的小得意。
“你的家庭地位貌似有点危险呐。”
两人距离很近,眼神却都直勾勾的,无人躲闪。
许濯慢慢牵起嘴角来,懒洋洋道:“岑初语——”
“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了。”
得意成这样。
傻不傻。
即使如此,岑初语的快乐丝毫没有被削弱,嘴角一直上扬着。
眼见涂抹均匀,她下意识地,自然而然对着伤口轻轻吹气。
而等她意识到周身的空气都凝滞起来时,也对上了许濯晦暗不明的眼神。
他似笑非笑的,薄唇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房里的窗帘拉着,但遮光性不足,整个房间反而像被日光和窗帘共同染成了粉紫色,脸颊升温就在这一刻。
岑初语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她的视线下移,落在许濯的唇上。
然后,迅速地抓住他的衣领,拉向自己。
亲吻的声音。
她松开许濯,回想起刚刚发颤的双手,害她落吻都歪到许濯的嘴角,匆忙而慌乱的一啄。
她无视自己狂跳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