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浅松了口气——好在小孩还是愿意与她说话的。
“其实还真有,”她快走几步,与宋清越并肩而行,“领导者公式这种东西,只要Jing通了,就不仅仅是一个普通领导者,而是可以做得相当漂亮的。”
“你先说说?”
林青浅认真起来,“其实,要做一个领导者,你只需要会三板斧头就够了。”
“这三项权力要被你抓在手里。”
“第一,叫作整理资料,或者叫什么其他的玩意。”
“要解决问题,首先就要发现问题,整理资料是必须要做的一件事。”
“当然,这是一间浩瀚且繁杂的工作,作为领导者,你根本不需要亲力亲为,这就要用到第二把斧头,叫做摊派。”
“不仅是资料,所有的活都要摊派下去,有明确的分工,最后汇总到你这里。你旗下的人就是你的耳朵眼睛,就是你伸出去掌控公司也好、项目也好的触角。”
“最后一把斧头,叫做追责。也很简单,有谁没有把摊派下去的工作做好,就惩罚谁。惩罚的手段和力度随着犯错程度不断上升。在这一层,最重要的就是奖赏分明。”
“当然,把惩罚的权力放在自己的手里,在领导公司的时候还有一个好处:比如找个由头惩处异己,再比如对自己的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拉拢人心,等等……”林青浅已然已经说嗨了,忘记了宋清越是一个怎样的人,只想把自己的一点经验告诉她,速成填鸭一个领导者。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背后突然出了一层冷汗,在晚风的吹拂下更有几分凉意。
她偷眼看一边的宋清越。
“嗯,继续啊。”宋清越正一边录音,一边在手机备忘录上敲敲打打。林青浅伸头去看,发现自己说的话都被宋清越一字不差的记下来了。
包括有些出格的那句。
她心中一时不知道是喜是悲。
“嗯,我继续。”
如果是谢文顾在这里,他就会惊讶地发现,林青浅说的这些和谢文亭教自己的如出一辙,除了林青浅的遣词用句更加文雅外,核心思想一模一样,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林之音:毕竟都是我教出来的。
可惜,他们在离村子不远的万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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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校长照顾三个女娃娃,没给她们安排上午的课。宋清越一觉醒来已经是八点,身边的林青浅早就已经不知去向。
她起身,愣愣地在床上呆坐一会,叹口气,屈腿下床,从抽屉里拿出那份蓝夹子,愣愣看着。
又从昨天的外套口袋里掏出那钻石戒指,咬着下唇,在光下看着它的夺目。
“傻逼林青浅。”她嘴里骂出一句,然后将戒指连同蓝夹子一起,放在自己行李箱里。
既然林青浅说要自己拿着,那就拿着吧。
她换好衣服洗漱完,经过旁边屋子,伸头一看,冷岚和茅半雪还没醒,她便轻手轻脚地走出门,顺手提走了又要开始打鸣的大公鸡,准备去村长家蹭蹭早饭。
路上没看见一个人,她有些稀奇,但很快心里又开始打鼓——村民们不会又跑去抗议了吧!
拐过一个弯,看见村长屋前挤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她心漏跳半分,急忙上前。
人群正热火朝天地聊着天,内容确实与昨晚的事有关,却不是宋清越想象中的样子。
“嘿,我告诉你们啊,以后要是没昨天那大老板的魄力就少做发大财的白日梦了!”胖婶儿王妮儿坐在正中间,村长一脸无奈又好笑地看着她吹牛逼,周围围了一圈人,“大老板真的是为我们好的啊,昨天晚上,我们在那屋子,大老板告诉我们了,要我们搬到县城里,是想要少花点钱。”
“能少花多少钱!”有人瞪着眼睛犟嘴,“我瞅着她就是不坏好心。”
“你少在那里放屁!”胖婶儿蒲扇大的巴掌直接往人脑袋上招呼,“把我们全村人卖了都出不起那钱的零头,说出来是个吓死你的数字,你全部身家有没有一万,老板要出至少就是一个亿!”
那人讪讪地住嘴。
“那我说啊,咱们不愿意搬下去,能咋办,大老板可头疼了,村长和老校长都没办法,就我说,‘哎,能不能想搬得搬,不想搬得不搬?’”
“那大老板一听就开心了,说我是个天才啊!那叫一个欣然应允,说花再多钱都没关系,只要村子里人过得好就行。”
村长远远地瞅见宋清越过来了,急忙踹了胖婶儿屁股底下的小凳子一脚,“就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哎,村长你干嘛?”胖婶儿不满地看着他,一扭头就看见了笑盈盈的宋清越,一拍大腿,“哟,宋嬢嬢家女娃来了。”
村长眼疾手快,将宋清越从人群中拖了出来,带进屋子。
宋清越进门,还听见门外有人大声嚷嚷,“那我们要怎么报答大老板嘛。”
胖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