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孟梁观就看见岁初晓眼圈一红,委委屈屈地拉住那人的衣角,娇滴滴地叫了那人一声“二狗哥。”
二狗哥?
孟梁观蒙了,他以为只存在于岁初晓的气话中的她的那个小竹马竟然是真实存在的?
孟梁观还没想明白,耳边风声响起,他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李谦达抓着一根不知道从那里找到的木棍就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疼痛加上岁初晓刚才软绵绵的那一声“二狗哥”,让孟梁观的心里瞬间天崩地裂,压制了四年的妖魔鬼怪一下子全都跑了出来。
他猛地一转身,狠狠地望过去,还想挥棍再来的李谦达就呆住了。
身穿黑色苎麻衬衫,黑色棉麻长裤,手腕上还挽着一串佛珠的男人站在一道山口间,他的衣裤被从山谷里吹来的风鼓起来,猎猎如黑色火焰,而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就是地狱岩浆的核心所在。
李谦达被孟梁观的眼神所慑,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身就想跑。
孟梁观两步赶上,一脚就把他踹翻在地上。
李谦达个子不矮,身材也不干瘦,这一下却被孟梁观踹出去足有五六米,他只觉一股腥甜自心口涌上来,像是要喷薄而出。
他捂住胸口,冲孟梁观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喘着气说:“你,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管TM你爹是谁,就是天王老子的儿子也得让老子先出了这口气。
眼看着孟梁观抬脚又要来,李谦达吓得一抱脑袋,大声喊道:“我爹是李慕时!”
看着孟梁观就要落下的脚一顿,李谦达一骨碌爬起来,指着孟梁观说:“害怕了吧?告诉你,你再打我,我就让我爹告诉孟家停了这个度假村的破工程。还开发,开发个屁!”
孟梁观看着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冷冷一笑,说:“怪不得这么横,原来是李慕时的儿子!”
一看孟梁观知道自家老爹的厉害,李谦达擦一下唇角,看一看手上的血,骂到:“敢打我?有种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孟梁观一听,迈开长腿就施施然地走了过来。
李谦达连忙抓起木棍自卫,“你别再过来!你再敢过来我让我爹整死你。”
孟梁观根本就不搭理他,一步步往前,直到把他逼进刚才岁初晓差点掉下去的池塘边。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告诉你爹,我叫孟梁观。”
男人面色沉静,眼神轻藐,自内而外的那股子上位者之气把李谦达给镇住了。
不过,他还是挣扎着说:“什么孟梁观?我管你是孟梁观还是掌上观……嗯,你姓孟?”
孟梁观撇撇唇角,拿过他手里的棍子扔掉。
“哪个孟?”李谦达懵逼地问。
孟梁观Yin沉一笑,“做你的春秋大头梦!”
说着,他牵过已经垂到手边的威亚,拉过李谦达,把他后背还没有解下来的安全扣一扣,用力把人往池塘里一推,李谦达噗通一声就掉进了池塘里。
都不等李谦达喊救命,那边起重机驾驶室里的小武把推杆一拉,马力一加,他又瞬时从池塘里被提了起来,然后就shi淋淋落汤鸡一般被吊在了半空中。
李谦达被挂在池塘上面的半空中甩来甩去,这时候他估计连他爹是李慕时都忘记了,直吓得在那里嗷嗷地鬼叫。
那些闹事的小流氓一看老大都被挂了,自然一个人也不敢再上前,急匆匆地各自驾上各自的车,逃命去了。
小武跳下起重机,把驾驶舱一锁,钥匙往旁边的池塘里一丢,就站在路中央去指挥交通了。
架已经打完,孟梁观往岁初晓那边看了一眼,看见她正扶住了被打伤胳膊的姜七金,在帮他简单地处理着伤口。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虎口上被刚才那根木棍上的钉子划破的伤口,也没有说话,捡起打斗中掉在地上的佛珠,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的老狗一样,走到旁边的石阶上坐了下来。
等他一坐下来,看着前面阳光里那些重新流动起来的车流,四年以来第一次,特别想抽烟。
这时候,王修林走了过来。
他向孟梁观伸出手,说:“您就是孟氏实业的孟总吧?我是溪山镇前村的村主任王修林。孟总,久仰大名。您好!”
孟梁观看着王俢林伸到自己面前来的手,没有去握,眼皮淡淡一撩,莫名其妙地说了句:“竟然还姓王?”
还就住隔壁!
王修林没有听明白,好脾气地问:“孟总,您说什么?”
孟梁观轻笑一下,“没什么,有烟吗?”
“有的。”
王修林不见外地坐下来,拿出一盒烟递给他。
孟梁观抽出一颗,刚要往唇边放,下意识地往旁边一看。
岁初晓已经和店员把姜七金扶进店里去了,此时正站在那里指挥着店员收拾着店门口那些被砸烂的盆景盆。
虽然她连看都没有看孟梁观一眼,孟梁观却突然想起那一年的那一天,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