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小心翼翼地牵住了她的衣袖,“我错了,我就是个傻子,瞎子……”
男人嗓音黯哑,明明带着眼泪,却像含着一把沙。
岁初晓别着脸不看他,清清冷冷地说:“先生如果是想买盆景,前行左转掌上观小店,自有我家店员帮您挑选。先生如果想讲故事,麻烦出门左转,那边村口大槐树底下多的是喜欢听故事的人。”
“晓晓,”男人稍用了一点力牵住她的衣袖,“孩子,是我们的……”
岁初晓把衣袖往回一拉,冷冷地看着他说:“我自己生的自己养的,跟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她说完又要走,孟梁观这一次忍不住,把她往怀里一抱。
岁初晓的茶壶咔嚓落地,热茶洒了孟梁观一身,他却像感觉不到,埋头在她的肩膀上,痛哭出声,“你怎么可以瞒着我,一个人去生孩子,那么危险……我还以为,你真的难产死了……”
男人哭得山崩地裂,三婶子一见这状况连忙把攥紧小拳头就要冲过去的岁无念和害羞地捂上眼睛的岁无忧给抱回屋里去了。
男人滚烫的眼泪落在岁初晓的颈窝里,像是要在那里烫出一个洞来。
她闭着眼睛,抑住喉咙里的颤抖,说:“放开!”
男人不听,反而抱得更近,失而复得的意外刺激着他的大脑,他恨不得把他揉进怀里,吞进肚里,融进他的血ye里,一刻也不要再分开。
“我再也不放手了,晓晓,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
岁初晓被他勒得骨头都要断了,她努力一笑,“你现在放开还来得及。”
“不要,我就是死……”
孟梁观没有说完,只听有人喊了一句“坏人”,他的肩膀就被用力一掰,整个人猛地往后一甩,大步一踉跄,后背就重重地撞在了后面的木柱上。
外面的保镖听见动静,三四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立刻一拥而入,冲着挡在岁初晓面前的那个年轻男人就要动手。
“住手!”
孟梁观被人扶起来,他揉了揉自己几乎撞断的老腰,喝住了保镖。
他眼眸深黑,狠狠盯住挡在岁初晓身前的那个样貌英俊,皮肤白皙,却力大无穷,同样也狠狠瞪着他的少年。
“他是谁?”孟梁观的声音里起了火。
岁初晓把姜七金往自己身后一拉,看着孟梁观说:“新欢。”
新欢?
孟梁观的眼眸里翻起了地狱一样的火。
“就他?”孟梁观指着那个少年,“他才几岁?”
岁初晓面色不改,“20岁已成年,比你年轻的多。”
老板娘这话太扎心窝子,保镖们为了保命都转过身去顾左右而言他了。
孟梁观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压低声音说:“晓晓,我后悔了四年,也想了你四年,求你给我一次悔过的机会好不好?”
岁初晓无所谓地一笑,“都是你一厢情愿,与我何干?”
她说完就要走,孟梁观急了,刚要上前,那个姜七金伸手又把他一推,他一下又后退了几步,幸亏被后面的保镖扶住了。
孟梁观现在后了悔,他以为他的人间红尘已死,从此再不求什么长命百岁,只求照顾好妈妈,等妈妈百年,他好早点去找她。
三四年的时间他被相思和失眠折磨坏了身体,肌rou都消下去,当年以一敌众的身体,现如今却被一个毛头小子推来搡去。
怪不得晓晓都不正眼看他,有了生龙活虎的狼崽子,谁还记得他这条靠着回忆苟延残喘的老狗?
孟梁观面色灰败,岁初晓看他一眼,扭头对姜七金说:“七金,你去工作吧,这边没有事情了。”
少年不放心,依然挡在她的身前,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透过垂在额前的刘海狠狠地盯住孟梁观,指着他说:“坏人!”
孟梁观苦苦一笑,“好,我是坏人,算我自作多情。”
他说完,落寞地转过身刚要走,岁初二突然闯了进来。
岁初二虽然是迎着孟梁观而来的,却从他的身旁径直穿过,扑到岁初晓的腿边,前爪着地仰头看着岁初晓,那大尾巴都快摇成龙卷风了。
孟梁观看得又是心口一抽,他把岁初二当爹一样养了三年多,都从来没见过它对他这样。
眼看着岁初晓蹲下来,抱着岁初二的脖子,又是亲又是揉,被久别重逢激动得满眼泪花。
孟梁观:白白为她惹这一身的病了。
刚才她看见他,眼角都没有shi一下。
孟梁观看了看依偎在岁初晓脚边的岁初二,又看了看那个对他虎视眈眈的俊美少年,心里醋海打翻。
他指着那个像是心智不怎么健全的男孩说:“你不惜给自己立生坟骗我,就是为了跟他?”
岁初晓抬头,冷冷一笑,“不好意思,我从来没有想骗过谁,更没有给自己立过什么生坟,如果你被骗了,那也是你的一厢情愿。”
“一厢情愿?”
孟梁观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