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月子呢?咋还整上鸡汤了?”
“不喝拉倒,拿来!”
福园抱着饭煲不撒手,贱兮兮的说道,“喝啊!晨妈妈你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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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晨无语,“滚!”
陈冬扯了扯曹飞,低声问道,“这啥情况?”
此时,不算太大的病房里,或站或坐的挤了七八个人,而且明显不是一波,互相都不认识。
曹飞随手指了指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前一阵子,我和园哥不是研究网吧的事儿么,这位是网吧老板。”
“哦”
身材微胖的中年,似乎听见了两人的对话,随即起身自我介绍道,“冬哥,我叫张博”
陈冬赶紧摆摆手,“别,可别叫哥,小冬就行!张哥,之前不是说,网吧不打算卖了么?”
“嗨,小冬,我就开门见山了。”
张博顿了一下,随后低声说道,“我有三家网吧,位置都不错。开不下去,不是因为不挣钱。”
“按理说,网吧这个东西,扎堆也正常,大家自由竞争,没毛病。同行是冤家,但都有钱挣,犯不上非得弄死谁,别人搞点小动作,我吃点亏,也就认了。”
“可就有那种,仗着点下三滥的关系,骑你脖子上拉屎,不赶尽杀绝不摆休的角色。”
“店被砸了,我报警没用。被封了,我交罚款也没用。”
陈冬皱眉问道,“那因为啥啊?”
张博继续说道,“要买我仨网吧,就给十万块钱。”
“生抢呗?”
“要差不多价,我也就卖了,可十万,有点太欺负人了。”
陈冬淡淡的说道,“那我们买了,不也烫手么?”
张博咬咬牙,直接回道,“小冬,咱们不谈虚的,网吧我想接着开!你如果能帮忙解决这事儿,三家店,我给你两成干股。”
“以后继续投资分店,咱们可以合作。”
干股,不控股,不出钱,却可以分红,但也就意味着他得接下这份麻烦。
陈冬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
一屋子人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
“张哥,这样今天来是看我兄弟的,医院也不是谈事儿的地方。改天,改天咱们找个饭店详细谈谈。”
陈冬没有马上答应。
网吧算是暴利行业,两成干股,钱不算少。但对伙能把张博这个小有身家,土生土长的松江人,逼到这个份上,显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听着还是黑白两道都占。
白就是相关部门的关系,黑显然就是有某个社会团伙撑腰。
一个刚刚组成的小团队,如果想插手某个已经趋于饱和的行业,那就是跟老牌团伙抢饭。
最直接的手段,就是依托暴力手段,这是弱肉强食的法则。
但陈冬没想这么干。
名分好坏!一碰见点事儿,就拎起刀枪军刺,喊打喊杀,那这样人肯定活不长。
他想琢磨点正经生意,带着福园曹飞几个兄弟干干。一天天血雨腥风的,真正能帮你挣钱的人,早他妈吓没影了。
虽说年轻,也阴差阳错的有了点名声,但眼光要放长远,和气生财是硬道理。
陈冬最佩服的就是老谭。
老谭混了这么多年,还是靠夜场起家,据说从没跟人真刀真枪的干过,也没进过监狱。在九十年代初,大多是靠暴力手段完成原始积累的年代,这简直就是神仙。
陈冬能这么想,因为他起点高,也见过世面。
可有人不这么想!
“行,那我等你信儿。”
张博也知道,这不是一次能谈成的事儿,于是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放在床上。
“福园老弟,哥哥今天来也没买东西,这点钱你拿着,不成敬意,早日康复哈!”
“张哥,客气啦。”
张博告辞后,陈冬又转头看向另外几个青年。
他倒是认出其中两个,是他刚进华兴公司第一天,在新发镇化肥厂救出来的小孩儿。
“你俩咋来了?”
“哥,我俩想跟着你”
李鹏,孔良,一高一矮,长得都挺壮实。
俩人都十八九岁,穿的埋了扑汰,但表情兴奋,眼冒崇拜之光。
陈冬皱眉,“跟我干啥啊?”
高个的李鹏看着有点虎,“哥,我俩听你的,干啥都行!饭店,工地,都呆过,能吃苦”
“不是你能不能吃苦,我这儿也没活儿干啊?”
曹飞插了句嘴,“干服务员,千八百的工资有吧?咋又跑华兴公司跟人要账了?”
表情有些腼腆的孔良,突然语出惊人,“一个月挣俩子儿,全搭屄上了呗。”
“”
“我俩寻思要账这工作,提成高。”
“没想到,头一把活儿,就差点让人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