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一震,伸手去抚摸她一节节脊柱,像终于松了口气似的,“我也爱你。”
很正式的语气。
桑白想起什么,忽地一笑,侧头去看他,声音清脆:“人家不是都说,床上的话不可信么?你不怕我是骗你?”
她开玩笑的意味十分明显,然而陆慎竟然很认真地回她:“真当我分不出真假?你以前哄我的那些话以为我都信了?”
桑白垂睫。
以前她在他面前说那些话,是因为他有意无意的教导,加上平鹏说他喜欢,也不能说全都不是真心,但总是有一种没到那个程度,就逼迫着自己去说的感觉。
不像今天,是一种水到渠成发自内心。
他这样聪明的人,自然是清清楚楚的,但以前为什么没拆穿她?
是因为,以前也喜欢她吗?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可能看她沉默,陆慎反而开起玩笑,摸一摸她下巴尖,“就算是假的,我也能再让你说一遍。”
“……”
八点半,两人吃完早餐,雨还没停。
陆慎泡了一壶桑葚茶,喊她过来喝。
深紫色的红色,入口甘甜,很好喝。
“你还让人买了这个?”
陆慎“嗯”一声,“这时节没新鲜的。”
桑白笑眯眯看他:“干嘛买这个?”
陆慎思考一下:“大约是,为了让你记得我?”
“……”
两人靠在沙发里聊天。
“喜欢这儿吗?喜欢的话我们常来,反正离横城不远。”
“好啊,喜欢死了。”
他又不正经起来:“是喜欢这儿,还是喜欢刚才我对你做的事?”
“……”
陆慎握住她的手,去摸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想了想,说:“等你忙完这阵子,跟我回家一趟?”
这几乎是明示了。
桑白觉得发展速度跟以前比简直飞快,但奇怪的是,她心里却也并没有任何抗拒的感觉。
没有犹豫的,桑白说:“好。”
陆慎被她这态度取悦,勾了下唇。
窗外雨小了几分,桑白问他要不要出去散步。
陆慎叫人送来把纸油伞,古代的制式,淡黄色伞面,上头画着几朵红梅。
他身形挺拔,立在廊下,撑开伞,无端一种谦谦贵君子的感觉。
桑白挽着他胳膊,被他带到庭院。
穿着高跟鞋踩在雨里,像漫步在诗一般的画里。
一种无声而细腻的陪伴。
两人走到青石小桥上,桑白停住脚步,微笑起来,仰头看他:“感觉应该让人给我们在这里拍张照,好美啊。”
陆慎:“我叫人来?”
“别了。”桑白搂住他胳膊,撒娇似的,“你难得有空陪我,不想让人打扰。”
可惜今晚就得回横城。
陆慎一顿:“我以后多抽空陪你。”
桑白想起早上看到的股票绿线,轻声说:“现在这样,已经很好啦,我又不贪心。”
大半个伞都打在她身上,陆慎半个肩膀都被细密的雨水打shi,贴在肌肤上,映出肩膀后背的线条。
怕他感冒,桑白说回去。
陆慎:“不用。”
桑白只好说穿高跟鞋走得有点脚疼。
陆慎低头看一眼她脚腕:“怎么穿高跟鞋出来散步?”
桑白很是理直气壮:“穿旗袍当然要穿高跟鞋了。”
陆慎没跟她纠缠这个话题,把伞往她手里一放,抬手将她横抱在怀里,往回走。
院子不大,没几步路。
桑白双手举着伞,仰头看他。
换伞的时候几分雨丝落在他发间,雨水像清透的露珠粘在他漆黑的头发上。
干净利落的下颌线棱角分明,让人想亲。
这么想着,她就真这么做了,仰头吻了吻他下巴尖。
他极淡地笑了下,听见她低声说:“你好迷人啊,陆慎。”
他一颗心都柔软下来,俯身,很温柔地在她鼻尖落下一个吻,蜻蜓点水似的。
回屋后,陆慎先进卧室换一件白色T恤。
冰箱里有提前预备好的青菜和鸡胸rou,陆慎煎一煎,炒一个青菜。
桑白站在厨房门口,倚墙站着,看他。
这样清冷矜贵的人,身上透出来的烟火气让人无比贪恋。
她走过去,从背后拥住他。
陆慎脊背瞬间紧绷。
他自然地关掉抽油烟机,转身看她:“不饿?还是……想吃别的?”
语气里难免有几分意味深长。
桑白打他胳膊一下,红着脸跑出去。
陆慎把rou和菜分两个盘子,一人一个,两人简单吃完,外头雨彻底停了。
桑白说去洗盘子。
陆慎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