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惊讶。
“这次要定下了?”陈沨明问。
“定下什么?前几天刚从家里搬出去。”程禹川拿起杯子晃了晃,“不然家里温香软玉的,我干嘛跑这儿来。”
“人都跑了还这么守身如玉,不像你啊。”陈沨明一句话半杯酒,喝得很不节制。
程禹川和他碰完杯,叹口气,“遇见对的人了,天天满脑子都是他一个人,跟中了蛊似的,有什么办法。”
从他嘴里听到这样无奈又到处都透露出甜蜜的话,的确出乎意料。
“挺好的。”陈沨明想到纪言,于是他问,“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先给他几天时间冷静冷静,然后再慢慢哄回家。”程禹川暂时是这么想的。
陈沨明又问,“怎么哄?”
“离家出走肯定有他的理由,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事情说清楚就好。我知道他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他,这是最重要的。”
“我问你怎么哄呢?”陈沨明给自己添了杯酒。
“就……你靠过来点。”程禹川说完,少见的尴尬起来,掩饰般拿起酒杯,“你呢,叫我出来喝酒,最近有什么事不顺心?”
“我这边也是要走。”陈沨明无意隐瞒,更何况知道纪言是他弟弟的人,总共也没几个。
程禹川愣了愣,“女朋友?”
“男的。”
“男朋友?”程禹川问。
陈沨明想了想,然后轻微颔首,“嗯。”
“我以为你不跟我,是因为你不喜欢男的。现实是,你不喜欢我这种的。”程禹川勾起嘴角,放下杯子,靠到沙发里。“说说吧,什么情况,想让我给你出谋划策?”
陈沨明很快地否定他,“不用。我来就是想找人喝酒。那些事儿我自己能理清楚。”
“能理清楚你就不会找人喝酒了,说吧。”
陈沨明摩挲着酒杯仍在犹豫。
“明天我就回去了,你珍惜机会。”程禹川强调。
陈沨明沉默地喝完一杯接一杯,他自己都没搞明白的事情要和他人宣之于口,还是太困难了。
酒精开始发挥它的作用,引诱他开口。
陈沨明微醺着,近乎自言自语地讲,“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个人,不想他受伤害,想让他只留在我身边哪里也不去。”他半靠在沙发上,眉头紧蹙,偏头问程禹川,“这是像你说的那样心里有他吗?心里有他确切是什么意思。”
一口酒卡在喉咙,辣得咳出声,程禹川喝完温水平复,才反问他,“你现在还没弄清楚到底喜不喜欢人家?这也太迟钝了。”他探身拍拍陈沨明肩膀,语重心长,“虽然最后一句哪里也不许去,我想做,但不敢苟同。之前那些,你要是真对他有这种想法,那肯定是心里有他了。”
他们喝着酒,有一搭没一搭聊天,不知道多少杯下肚,桌面上零零散散放满了空酒瓶。或者是陈沨明故意想喝醉,麻痹自己混乱不堪的心。
末了,他问,“那这是爱吗?”
“这要问你自己。”
最终,陈沨明好像还是没弄明白答案。
程禹川叫了代驾送他回家,自己则结完账等司机来接。
-
纪言正睡得迷迷糊糊,脸上湿热的触感不断,他睁开眼睛,陈沨明的脸放大在面前。
“你醒了啊。”陈沨明又在他脸颊舔了下。
浓重的酒气喷洒在纪言脸上,熏得他眼睛都快要睁不开。陈沨明还在乱动,压到他伤口,纪言想伸手推开他,反而被抱得更紧。
陈沨明往他身上拱,嘴里嘟囔着,“他说哄哄就好了。我哄你好不好。”
睡意当即醒了大半,掌控思考能力的齿轮却懵在那儿无法转动。纪言拍了拍陈沨明的脸,不知道他到底是吃错什么药,“清醒点,你喝醉了。”
陈沨明撑起上半身,双手放在纪言肩膀两侧,坚持自己没喝酒,嘴里哈着气要给他闻。
纪言被迫闻了好一阵酒味儿,陈沨明又俯下身抱住他不撒手。
他不断在纪言颈间蹭动,像是淋了雨刚找到主人的大狗狗,迫切需要给予安抚。
纪言无奈,对喝醉的人没什么办法,他抬手在陈沨明背上摸了几把,说,“好好好,没喝。”
他们就这样抱了一会儿。
陈沨明蓦然仿佛清醒般,吐字清晰地叫他的名字,“纪言。”
“嗯?”纪言被圈在怀里不能动,感受到拥住他的双臂力道加重了一些。
陈沨明缓慢地逐字逐句地问他,“怎么样你才会好好的留在我身边?”
酒是催化剂,催生感情无限滋长,催使人面对真实的自己。
“你说什么?”纪言不敢相信他会问这样的问题。
“我该怎么留住你,用身体还是用爱。”陈沨明放开他,去剥身上的衣服,“你来教我怎么爱你。”
滚烫的一条鱼捧在手里,放不下,拿不住。
纪言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