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光棍村
我出生在重庆山区的一个小山村中,从小,大夥儿都叫我山娃,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本名叫什麽,因爲家里穷,妈妈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因爲难産而去世了,爸爸一直在村子边的采石场打工,在我3岁的时候,一次工作中山体滑坡,爸爸也不幸的遇难了,在我印象中,没有爸爸妈妈的影子,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村子里对我最好的,就是我爸爸的堂弟,也就是我的三叔,是他从小把我辛辛苦苦拉扯大,他也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我已经16岁了,由于家里穷,我小学毕业就辍学了,16岁小学毕业,对于很多人来说很可笑,但对于我们这样的山里穷孩子来说,太正常了,因爲就算是山里的小学,每年多多少少也要交不少的钱,这笔钱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不小的开支,所以,基本上,我的小学是在读读停停,停停读读中完成的。我所在的村别人都叫“光棍村”,因爲交通封闭,地处偏远山区,这里经济非常的落后,因爲这里实在是太穷了,很少有女人肯嫁到这里来。全村256户人家,取上老婆的只有50来户,光混村也就由此而来。村里唯一的经济支柱就是村边的采石场,这是一个浙江老板买下的石场,三叔和我死去的爸爸都是在这里打了一辈子工,而我也将继续他们的后尘,因爲我已经长大了,不能靠着三叔一辈子,我要赚钱养活自己,报答三叔。
8月的重庆,气候闷热,太阳在头顶火辣辣的照着,让人热得喘不勾起来。今天,我跟着三叔来到了采石场,因爲三叔已经和石场工头大过了招呼,他们安排我今天开始来干活。采石场,虽然离村口只有区区2里路,但是那里却一直是个神秘的地方,从小,村里的老人就告诫我们这帮孩子,平时不要去那,就算我们偶尔遛过去,但也会在离石场还有很远的时候,被高高的铁网将石场和外界分开。
今天随着三叔第一次来到这里,我心中不由得有些紧张,经过大门口时,几只被初铁链拴着的狼狗,朝我这个陌生人咆哮着,看到我害怕,三叔摸了摸我头,笑道:“你啷个娃娃,怕啥子嘛,走起,走起,就快到喽。”
随着三叔走进的工地,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整个工地就在一座光秃秃的山脚下,除了旁边一座2层楼的小木屋,真个工地在没有更多的建筑了,山脚下,堆积着大量工人们开采下来的石块。最让我吃惊的是,整个工地干活的民工们,个个都一丝不挂,光着脚,赤着膊,连条内裤都不穿,虽然在山村里,经常和小夥伴们光着身子游泳玩耍,但毕竟,都是些孩子,看到那麽多大人一丝不挂,还真是第一次。不知不觉,我感觉身体越来越热,眼睛不听使唤的像她们望去,他们个个Jing壮如牛,满身汗水流淌在他们黝黑的皮肤上,闪闪发光,远远望去,像是身上包了层油,一根根大鶏吧追着他们挥舞的锤子晃来晃去,看得我有些不知所措。
“三叔,他们这是………?”“你啷个娃,哈搓搓,你看哈,勒个地方又没得婆娘,天有啷个热,看想哈,要是穿起衣服裤子,干起活来,磨来磨去,不是难受死撒?”
也许是我还小,当时想想三叔的话,还真有些道理,也就没太在意。走进了,工地边那个唯一的小屋,一个胖乎乎白净净的人正坐在里面,只见他赤着膊,穿这条大肥短裤,一手拿着茶壶喝着凉茶,一手摇着扇子,和外面的民工简直是天囊之别。三叔掏出一根烟,递了过去,“王头,我把侄子带来了,你看……”
没等三叔说完,那个王头手一摆“娃娃,把衣服脱了,让我检查一下,看你能不能在这干活”。我转头看了三叔一眼,见三叔朝我点了点头,也没多想什麽,便把身上穿的背心一脱,其实我对我的身子还是挺自信的,虽然从营养不是很好,个子长得不高,只有1米68 ,但从小在山里的日晒雨淋,从小帮助干农活让我的身体格外的黝黑健壮,当然不能和他们那些大人比。
“嗯,还行,看样子也是挺能干的娃”,王头朝三叔点了点头,“你带他去你2楼宿舍吧,一会儿给他讲讲工地的注意事项和干活内容,今天下午开始你就带着他干活吧。”
“要得,要得,谢谢王头”看我能够留下工作了,三叔也很高兴,拉着我就往2楼走,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1楼是工头的办公室,2楼是打工民工的宿舍。一来到宿舍,首先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浓的臭味,不过我倒没觉得什麽恶心,却莫名的感到一些兴奋,我不知道,这个兴奋是因爲我找到了工作,还是其他什麽原因。
寝室里没有床铺,屋子两边各铺着2张长长的通铺草席,中间留了个大通道,三叔带我来到了屋子最里面,指了指最靠墙的那个位置,告诉我今后,那里就是我睡觉的地方,而三叔的铺位就在我边上,三叔简单得给我介绍了一下工作情况,其实很简单,就是我们拿着大锤子,将山脚边的石头一块一块的砸下,每个星期老板都会专门派一队车来,将我们砸下的石头装车运到别的城市加工成工业原料。而我们这些民工,平时就住在这里,每个月可以休息一天,三叔还告诉,这里的工友基本都是附近村子的老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