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进了大雁的睡房,大雁对狗儿说:“我拿个东西给你看。”打开柜子,取出一个布包,揭开布包,里面是一个塑料套子的日记本。大雁从日记本里取出几张有些发黄的黑白照片递到狗儿手上:“你看看。”
狗儿接过照片,最上面一张是一位英俊小伙,戴着一顶老式军帽。狗儿侧过脸去看着大雁:“这是你?”大雁说:“是我,那是以前去县城参加文艺调演时照的。”狗儿再仔细看着照片上的大雁,觉得有点象镇上录像厅外面墙上贴的影片广告中的一个人。狗儿看了一会照片,再看看大雁,现在的大雁虽然老了很多,但脸上依然找得出当年的模样。“你年轻时好帅!”狗儿由衷的赞叹道,大雁笑了。
下面一张是一个漂亮的姑娘,“这是哪个?”狗儿问道,“她是原来在我们这里当知青的夏茜。”再下面的大照片是几十个人的合影,狗儿辨认出了上面的大雁和夏茜。“这是那次参加演出的人。”大雁给狗儿介绍道。
“你演的是哪样?”狗儿问大雁,大雁说:“我是吹‘咚咚喹’给夏茜独唱《远飞的大雁》伴奏”。狗儿这才想起蛮牛对他说过大雁到县上参加演出,吹“咚咚喹”还得过奖。
“你吹给我听一下,要得不?”狗儿把照片还给大雁恳求道。“要得。”大雁接过照片夹到日记本里,再包好放回柜子里面。
大雁打开后门与狗儿一起走到屋后面,摘了几片竹叶,挑出一张含到嘴里,定了定神吹了起来。
狗儿从没听过这首曲子,大雁吹得流畅婉转,交织着怀旧、思念、悲悯、哀怨的情感。狗儿几乎是带着崇拜的心情在听,开始是欣赏大雁的吹技,听到后来,勾起了狗儿对豹子的想念,只要一想到豹子,狗儿就感到揪心。
歌曲吹完后,一滴泪水从大雁的眼角滑落下来。
晚饭的菜是很丰盛的,有狗儿最喜欢吃的渣海辣炒腊rou和菜豆腐,还有腊猪脚炖干豇豆。大雁坐在狗儿的旁边,不时把腊rou夹到狗儿碗里。狗儿现在吃饭显得从容和悠然,不象刚来的时候,眼睛总是偷偷地瞄着桌上的rou。
吃过晚饭,待狗儿妈帮大雁娘洗刷好碗筷,一家人回到了家里。狗儿早早地洗过脸脚上床睡觉了,睡在床上,狗儿又在想豹子哥了:豹子哥现在吃饭了吗?睡在哪里?想到豹子哥现在一个人在深山老林里,狗儿心里又开始难受起来。
豹子刚一离开狗儿,心里就开始难受起来。狗儿被拒绝时那难受和无奈的神情,不时浮现在豹子眼前。豹子何尝不想狗儿跟他在一起?上次打猎的那段时间心里无时不刻地想着狗儿,想象着狗儿跟他一起在林间,在草地的情景,豹子心中就充满了欢乐。以前在山中打猎,孤魂野鬼似的游荡,除了猎获野兽的那一瞬间有兴奋感而外,豹子真不知道这样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时常感觉自己魂魄已经出窍,心里空空的。
狗儿的到来,让豹子看到了希望,生活有了盼头。但现在带狗儿出远门打猎还不是时候。
深山里,如果离人户近一点,可以去找顿热饭吃,晚上在那户借个宿。手里有野兔、野鸡什么的送给主人,以表谢意。手里没有东西,主人也不介意,山里人厚道好客。
如果离人户太远,捕到了小动物,就烧上一堆火烤熟了充饥;没捕到小动物,就只好饿着。到了晚上,割上几把茅草,找一个岩洞或岩峼铺上睡觉,半夜里,时常被冷醒或虫子咬醒。
豹子不想让狗儿来吃这个苦,更担心狗儿因吃不下这个苦而病倒。
今后带狗儿出远门打猎,也不能让狗儿受苦。怎么办呢?豹子想到了见过的吊床和帐篷,那是在离县城不远的凌云山庄后面的山上,来凌云山庄这个“农家乐”玩的城里人还不少。吊床有帆布的,有绳子编成象网一样的,两头拴在树上就可以当床。帐篷是充气的,充上气后,就支了起来,下面的垫子很软,也很有弹性。并且这两样东西都很轻,可以毫不费力地带着到处走。
豹子想象着以后与狗儿一道出远门打猎,带上吊床和帐篷,到了发现猎物的地方,安下套后,白天在林子里和狗儿挨着躺在两张吊床上,悠悠地荡着,闲适地说着心里话和笑话。晚上两人钻进账篷里相亲相爱,裸拥而眠。这样打猎,就不会无聊地熬着时间等待猎物上套,也不会有无处睡觉之忧,还能和心爱的人朝夕相处。哪还有什么苦啊!这简直就是在享受生活,是神仙过的日子,并且种生活指日可待!
豹子幸福地憧憬着与狗儿在一起的幸福生活。
狗儿睡在床上继续想着豹子哥,回味起昨晚跟豹子哥在床上的情景:
感觉豹子哥睡着之后,他装着无意中抬了一下手,从豹子哥的下面慢慢滑过,硕根的蓬勃,勾起了他强烈的欲望。见豹子哥没有动静,忍不住又悄悄地将手向豹子哥的下面伸去,心里狂跳着轻轻地抚摸,探求着它的硕大、坚硬和热度,品味着它的质感,想象着它傲然的形状,沉浸在偷来的心理快感中。豹子哥动那一下,给他吓坏了,生怕豹子哥醒来跟他翻脸,幸好豹子哥没醒,只翻了一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