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冰冷的地板凛冽地冷却Y的体温。
不想再哭了。
Y坐起身来,拢起颈边粘腻的秀发。
痛哭、哀求一直是他最不屑的作为。
再继续地沈溺在自己的不幸中,只会步入疯狂的和崩溃。
他不要看到这样可怜的自己。
将身体完全地浸泡在温润的浴池中,Y不再恐惧。
就算永远回不去了又怎样?
他还是他自己。
F控制的是他的身体,但心,还是自己的。
不能离开,他大可坦然地在这里享受F准备的体贴。
澡堂里永远漾满清净温润的池水;餐室里定时供应了热腾腾的Jing美餐点,而且是考量过他的喜好的;散乱的房间迅速地被恢复清洁;F的仆人安静而忠实地执行着命令。
如一群永远不曾被发现的幽灵。
F并没有打算虐待他,Y甚而可以感觉到,在F冷酷的外表下,对他的狂乱的迷恋。
包容了所有Y的任性。
Y突然觉得,自己并不讨厌这个撒旦。
男人间的性爱意外地引发了自己身体内最深处的慾火。
潜藏在基因里的野性。
完全不同於男女间的交媾,在F完美的技巧下,Y不需要费力地配合就能完全不同於男女间的交媾,在F完美的技巧下,Y不需要费力地配合就能得到最大的欢愉。
不必付出,就能得到盈满的回报。
Y开始担心自己会沈溺在同性的爱慾中。
激烈的、变态的快感。
食物再度填补了身体的空虚。
走进音乐间,透明华丽的鼓魅惑地悄立着。Y赤裸着上身,握住熟悉的鼓棒动作起来。
DRUMSOLO。
曾令得数万人在同一时间里如痴如狂,几乎忘了呼吸。
现在,他只为自己一个人而奏。
汗水晶莹地飞溅在透明的鼓和金色的锣间。
一分钟二百拍的低音鼓超越了人体的极限。
Y直打到虚脱乏力为止。
汗水淋漓地倒在地板上喘息着,享受着音乐带给他的快感。
阳光从窗间撒落,细小的灰尘在光线中腾舞着,一室的静谧。
拿起架上的毛巾擦拭着濡shi的身体,激烈地动作後连走路都有些不稳了。
Y踱进了一旁水晶隔间的沙龙里。
陈列了一室最高级的音响设备,架子上还可以看到难得的绝版珍品唱片。
FJing确地准备了所有Y的嗜好。
除了自由以外,Y觉得这层监狱比自己的家里还要舒适。
算是F对自己的极度爱宠吗?
Y点起烟,眯起眼睛享受着包融着身体的古典乐声。
也许会想念和团员们一起的热闹,但繁华落尽时,终归还是得自己一人面对生活。
独处的世界里不必去逢迎别人,考虑别人,一种属於孤独的、自在的快乐。
DRUMSOLO後的疲倦渐渐地涌现,散入四肢,Y安适地在长而柔软的沙发中沈沈睡去。
夜幕悄悄地掩上。
Y醒来时,一室的昏暗令他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迷惘。
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中,窗上的铁栏杆闪耀着坚定的金属光泽。
还是在F的掌心里。
但Y打算做自己的主人,他不要再是任何人的禁脔。
依旧没有任何的人影,但餐室却已被彻底地改变了。典雅的文艺复兴时期装潢已经被一室的日本风格改变。
二套华美Jing致的怀石料理摆放在金漆的和式矮几上,凛冽的石板覆上崭新的塌塌米,还透着草编的清香;古装的仕女温婉地在古色的唐纸上妩媚地微笑着;纤细的山水画屏风展露着只属於日本的风情。
离他好远的,久违的故国。
温暖的气息轻佛过Y的发际,F冰冷的唇轻轻落在Y的颈边:「还喜欢吗?」
Y转过身去,FJing亮的双眸漾着浅浅的笑意。
「可怕的力量。」Y轻声地赞叹。
没有刻意地避开F靠得极近的身体。
F有点讶异Y的改变:「怎样,你不打算怕我了吗?」
Y浅笑着:「我不害怕你。」
「那麽,你讨厌我吗?」F的冷酷中有着一丝动摇。
「我也不打算讨厌你。」Y秀丽的眼眸直视着F,眼底只有绝对的自信,没有一丝怯懦。
改变了。
F看着眼前这个恢复了自信的男子。
不再受困於禁脔的命运,Y的自信绽放出一种唯我独尊的美艳。
他是神,是数十万人疯狂崇拜的神。
F喜欢这样的Y。
足以相抗衡的,Jing彩的对手。
F的血ye里有着战士的天性。
Y主动地环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