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恶
阿爸闭上眼睛,像在回味着什麽,他嘴唇无声地蠕动,无疑是在咒骂着以屄字开头或结尾的字眼。
你这小鬼头。谁教你的?过来让老子好好修理。
她玉腿大张,烟霞纱下毫无遮挡,双脚搁在阿爸胯间那一大包上,缓缓地用趾尖摩挲着,阿爸在尽力屏住沈重的呼吸声。脸色终於难得红一阵白一阵,他半是惊喜半是凶狠咂着嘴,活像回味刚下肚的豆浆糕点似的。
我打个哈欠。阿爸不饿吗?
你的湿掉了都,穿上这件顶会罢。
果然这小子被我逮到了,别给憋出火才好。阿爸大笑着做了个握拳动作,往空中上下挥舞。他搂住阿青哥凑到他面前,都快把阿青哥脸勒成熟透杏子了。
晕过去。又托住我後脑勺,天旋地转一起卧倒在沙地上,我坐在阿爸胸膛上,随着他的动作晃荡,他放开了抱着我的手,转而托着自己的後脑勺,用腹部的力量来回挺身,一下一下,他的脸在我面前放大,又倒带回去,两只膝盖却紧紧夹住我不在身上滑落。
阿爸忽然发出一声奇怪的呜咽:一般是惊讶一半是噎着了。他抓起豆浆一饮而尽,把惊呼咽下去。一双眼睛目光炯炯,要燃烧起来一般盯着阿娘。
阿爸笑得不止又使劲憋住,他三下五除二,脱下自己的白短裤,随手递给阿青哥。
我故意喊出来。阿青哥我给你剥个苞米好不好。
阿爸没生病吧?
阿爸哇啦怪吼一声,蹲下身子冲刺作势要追我,我哇啦哇啦撒着腿跑开,到了安全领域:靠屋子的大樟树底下。这才对他扮个鬼脸,三步并做两步跑开。
我咯咯笑着,想抓住这张龇牙咧嘴的脸孔,却每次都扑个空。他故意加快挺身的幅度,我在阿爸胸膛上和坐着拖拉机一样,抖个不停就是摔不下去。
阿娘早坐在桂花树下的桌旁,正对着日光比划着葱白般的手指。见我直冲冲跑回来,她假装严肃地说。去洗手,给你打了一盆水呢。
阿爸挑着眉毛,把我卸到沙地上。我不满意地锤过去,被他手掌握住轻松化解。
阿爸像坐着油锅一样,额头上青筋暴起,汗珠滴嗒嗒落进面前的盘子。
阿青哥喘着气,坐定休息一会。这才走去水边,就着河水洗了把脸,他略迟疑几秒,趁阿爸没往那边看,把短裤小心脱下挥着手臂保持平衡,慢慢趟进水中,一头扎下去,在几尺开外的水面上显出。摇晃着头上的水花,发出水牛般的喷气声。等他手里举着内裤走回来,身上汗味已经差不多消失了。
这一句她娇笑出声,脚趾头仍蠕动着,按压阿爸的大包,那里已经流出一股清泉,显出伟岸的柱头湿印,阿爸旋即咬着嘴唇,在桌上攥紧拳头。
阿青,你这身衣服换下来,我今儿帮你洗掉,不过可别乱扔,昨天的就害我到处寻不到,最後还是在窗台上瞧见的,和我那条杏子白花小裤一起。
阿娘双手在背後竹椅後轻轻撑起,我就坐在她旁边,往桌下一瞧,看清了原委。
堂叔说了不会亏待你的,且等着瞧吧。
阿青哥先是一头雾水,听着这一番前言不搭後语,直到水杏花小内裤的部分,才眼神闪烁,也把脸红了,望向天空。
阿爸阿青哥狼吞虎咽时,她托着腮,微笑看着对面。
阿爸舒服着呢,她娘的!她娘的!
青天白日又穿件裤衩到处走,给人家姑娘媳妇子看见了怎麽好?
他牵着我往前走,背心跟毛巾一样,湿漉漉挂在脖子上,身体油光鋥亮,滑溜溜的,只留下一条三角白内裤。阿爸吹着口哨,心情很好的样子。
阿娘吓一跳,脸上飞红,却也没有收回脚,也不多看阿爸一眼,扭头就转向阿青哥。
想是风吹走了。
好了,吃好了罢。我来收拾一下。
我认真把手搓洗了两回,又去给空盆加水。水缸边搁着一盘蚊香,瞥一眼,发现梅子用竹篾装了浸在里头。我拿葫芦瓢舀三回,把空盆洗乾净又加满,放到阿爸脚下。
不会是思春了吧?前几天不是还做二百个不带喘气的。
某人昨夜里不还说就喜欢看亲汉子穿内裤到处跑吗?怎麽睡一觉起来,什麽话都忘乾净了?阿爸洗了手,故意拉着阿娘的手按住他那一大包鼓起上。阿娘清清嗓子,挣脱出来重新坐下。
我跳下椅子,走到阿爸面前,拿手勾桌上他剥开不吃的蛋黄。
阿爸爆发出得意又了然的笑声。
阿爸光屁屁。阿娘会打的。
今天这娃可真懂事。他对阿娘笑道。阿娘红着脸扭过去不看他啐了一口。
阿娘迅速起身,整理一番裙子。伶俐得把空杯空盘都扫进托盘里,举起来施施然而去。
她面前摆着副空碗筷,想是已经吃过。
阿青脸一红,下意识想把手里的内裤藏起来,但阿爸动作更快,一把夺去举到鼻子前嗅嗅:那动作没理由地让我想起大黄。他挑起一根眉毛,露出雪白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