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后,宁咏畅领我进了一个布有重重检查的小区,五道安检,全程刷脸通过,从大门开始就有保安见生人直接拍照做登记。相信就算是只苍蝇都溜不进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明星住宅区呢。
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感叹道:“你住这里,以前每天上学都没迟到简直是奇迹。”
宁咏畅脚步顿了一下,似乎轻笑了两声,说道:“我以前不住在这里。”
我一怔,却是想起从前他也从未将我带到家中去过,说是如何爱我,指不定连人家心房都没走进去。
真是廉价的感情,要不然当初也不会那么轻易就与我断了联系了。
脸色冷了下来,我不再开口,跟着他最终到了一栋米色围墙围着的小别墅前。
爬山虎攀援在墙面生长,有不知品种的鸟儿落在围墙上吱吱喳喳地叫,配合着别墅外观高明度色彩的修饰,颇有种童话中的房屋的梦幻感。
我一见就喜欢得不行,却不认为宁咏畅住这儿,他这种人,难道不是黑白金属色走到底?哪里来的少女心设计出这种房子。
却见宁咏畅掏出钥匙利落开了门,转头见我呆愣在原地,温声提醒道:“愣着干什么,快进来啊。”
我随意应了几声,拉着箱子跟着他进了屋。
他无比自然地接过行李箱,放在了一个房间里,再为我倒水上茶,还端上了一盘糕点与水果。
等我迷迷糊糊地吃了块绿豆糕后,才反应过来现在哪里是吃东西的时候。
“宁咏畅,你能坐下来我们谈一下吗?”
“嗯?”
正在几个房间里走动不知道干啥的宁咏畅听见我的声音,走了出来。
“你想谈什么?”
宁咏畅坐在了我对面的藤椅上,并没有与我挤在一块。他双手交叉,态度温和,举止颇为温雅。
我却不会被他这气质迷惑,但他这样配合,我也不好发作。只能硬邦邦道:“你怎么突然从国外回来了?”
宁咏畅自然道:“毕业了就回来了。”
他居然这么快就毕业了?
“你不是读四年?还是五年?怎么这么快?”我惊讶道。
宁咏畅耐心道:“四年,但是学分够了就可以提前毕业了。”
“哦,”我端起茶杯故作镇定地呷了口茶,才继续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还…还来找我。”
问出这句话感觉自己有点自恋,但我十分怀疑他动机不纯。
窗外夕阳斜下,映入屋内仿若加了层橙色的滤镜。
宁咏畅声音平和,如潺潺流水,从容不迫地向我解释来龙去脉:“我回来后到你家找过你,你妈妈说你休学养病去了,却不告诉我你在哪里。于是我又去了你的学校,问了你的室友才知道你有可能在这里。”
我听着怪怪的,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像是少了什么关键情节,仔细一想才发现他完全没有提到陈意悦的名字,仿佛根本没有这个人。
“你,那个陈意悦是不是你弄走的?”
我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出口。
椅子忽地后挪发出刺耳的响声,宁咏畅冷不丁站了起来,吓了我一跳。
我条件反射刚想把茶杯扔过去,就见宁咏畅拿起了茶壶,好像要给我倒茶。
啊,还以为他生气了,还好还好。
我咳嗽几声,转了个话题,“既然不是你,那你为什么要接我到这里来?”
色泽为黑褐色的茶汤从紫砂材质的壶嘴汩汩流出,仿佛断流的瀑布,散发出馥郁的茶香,使得室内的时光骤然慢了下来。
宁咏畅不答,专注地为我倒茶,从前被我称为山水墨画的那张脸气质未变,仍如此宁静悠然。倒让我的追问显得不合时宜。
也不知宁咏畅在国外是怎么爱上喝茶的,不过倒是很适合他。
“你的问题太多了。”
他慢慢悠悠地放下茶壶,端着给自己倒好的茶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我生怕他下一句就是要让我永远地闭嘴,话都不敢回一句,囫囵喝了口茶掩饰紧张。
“不过问的人是你,我当然会一一解答。”
宁咏畅微笑着,像是感受到了我不安的情绪,语气更加和缓道:“我来接你当然是因为我对你念念不忘,不忍心看你被陈家欺负。至于回国,你没想错,我这么快毕业确实也是为了你。”
我真是死也没想到,他真的是像我想的那样贼心不死。霎时间,脸颊发热,手足失措,惊讶与不堪的欣喜轮番轰炸。
可我转而回想他当时的决绝又像被泼了一场冷水般陡然冷静下来。又忍不住反思自己,这难道就是我一直想要的答案吗?
我涨红了脸,期期艾艾道:“可…可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这样又算什么?”
即使听见这样的话,宁咏畅的微笑也没下去过。他泰然自若道:“分手了自然可以复合,当时的确是我不对,没有明了对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