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知道过火了,陈意悦没来烦我,还将我的锁链调成整个屋子都可以自由活动的模式。
我记恨他对我粗暴,在屋子里活动时把他当一个死物,不看不问。
陈意悦见我还有心情走动,也安下了心。哪知其实我在偷偷找开锁的工具。
手上的铐子沉甸甸的,质量一看就很好,基本上杜绝了暴力强拆这一方法。而且拷住我的本尊还在一旁盯着,我就是想用锤子敲也没时机下手。
可要是现在不做点什么,不消一天我又要被他折腾了。
我知道陈意悦憋住了这半天是因为什么。我的下身仍然肿痛,嘴角的撕裂感也很明显,身上青青紫紫的,不仅有磕碰的痕迹还有他用手捏出来的印子。
看起来好不凄惨。
我拖着这幅身体看了一遍屋子,不说什么钢丝铁线,连根针都没有。我回了房,突然记起了藏在衣柜里的手机,悄悄踱步到了衣柜面前,装作翻找衣物的模样。
翻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找到,我忧心被他发现了,但还是怀揣着希望往更里层叠好的衣服里找。
没有。
我瘫坐在地上,捶了捶脑袋,怎么会没有呢?
肯定是陈意悦拿了。
他肯定早就知道我藏手机了!
我抬起头,死死地看着他。
陈意悦一直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在我翻衣柜时嘴角已经噙住一抹笑意,见我看他,咧开嘴笑得更开心。
“老婆在找什么,我来帮你?”
我懒得回应他,无力地扶着衣柜门站了起来,摔在了床上。
见我又消停下来,陈意悦注意力回到手机,蹙着眉与手机那头的人聊天。
我目光涣散地盯着天花板,在脑海里数着离文卿回来还有多少天。如果文卿回来看见我这样,还会原谅我吗?
哎,我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和陈意悦交往。不,应该说当初就不应该对宁咏畅春心萌动。
宁咏畅,一切的源头。
我勾了勾嘴角,笑自己真是傻了,什么都怪别人。其实我自己才是一切的源头。
一时之间,我产生了强烈的自毁念头。
是我的性格太糟糕,人也太垃圾,才会对这么多人动心,才会永远与自己爱的人错过。
锁链足够长,我把吊着的链子缠绕在手腕上,再慢慢收紧,直到血ye不流通,手开始充血,才缓缓松开,手腕上留下一道链子的红痕。
我看了眼这个长度,将链子缓缓缠绕在脖颈上,自己是不可能将自己勒死的。可我迫切地需要用疼痛惩罚自己。
陈意悦把所有尖锐物品都收了起来,我只能物尽其用了。
我抬起手,绕到脖子后,绕了两圈就不够了。我垂下手,锁链因为拉力主动缩紧,渐渐挤压脖颈的血管,逐渐不能呼吸。
眼前开始发黑,思绪也昏沉,我以为要这样结束时,身体突然被一双手抱起,链子被层层解开,呼吸又顺畅起来。
陈意悦青着脸,不虞道:“我还怕把你Cao烂了,没想到对你还是太温柔了。”
同时手上一点不停,把锁链的长度又变为只能四肢大张的程度,还将眼罩重新给我戴上了。
我迷茫地在眼罩下睁着眼睛,疑惑道:“你不是恨我吗?你难道不想我死吗?”
坦然自若的表情消失不见,陈意悦脸上满是后怕,话里语气也没了那股戏谑,变成了恶狠狠的,像是恨不得从眼前人的身上叼块rou下来。
“我恨你?谁说我恨你,我爱你爱得要死,我跟你讲,李汉宁你要是敢抛下我一个人死了,我非得把你那些jian夫全都杀了,然后再自杀,你就是下了地狱,也躲不开我。”
我被他的话吓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是个疯子,说的疯话自然也是真话。方才敢自残的胆子转眼就瘪了下去,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吞咽口水假装镇定。
“我不会的,我不会再这么做了。”
陈意悦是真被我吓着了,还在努力做深呼吸平息怒意。
几个呼吸过去,他冷冷道:“犯了错要接受惩罚。”
我还在等待他口中的惩罚,就听见脚步声逐渐远离,灯光被关掉,房门也被关紧。整个房间只剩我一个活着的生物。
绷紧的肌rou忽地松弛下来,这样也好,至少不用担心他又折磨我。
房间里静悄悄的,我只能听见非常细微的鸟叫声,外面应当天气不错,可是我什么也看不到。
时间渐渐流逝,我睁开眼见到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一瞬间竟分不清到底是睁眼还是闭眼。
我快速转动着眼珠子,被束缚住双手百无聊赖地动了动手指,双脚也忍不住屈了屈脚趾。
床单的布料质感也让我感到抚慰,小心翼翼地用指腹翻来覆去地触摸。
过了没多久,我又感到无聊,双手垂落下来。
在这种环境下,似乎睡觉是最好的选择。我强迫着自己闭上了眼睛,数着数字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