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娅不得不又打断了他。
他的手伸出去扑了个空,这让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最后瞥了尤利娅一眼,推开门走了。
希黎目瞪口呆,虽然他刚刚见到了一万张崭新的钞票,但——这二十张看起来并不比那个坏,它们也是崭新崭新的,那油墨的清香,啊,那是多么令人陶醉的香气!
“先生,我要的不是百分之二十的私生子的财产分配,而是百分之四十,一个婚生子的配额。”她说。
尤利娅轻松地笑了起来:“是的,先生。一个完全的婚生子配额,还有姓氏。”
他也走了,还有那些钱。
“嗯……让我想想,我认为,我得为你准备一点儿能匹配你价值的东西。希黎,看看这是什么?”
“好吧,好吧。”他说。
“希黎,你可真了不起,你价值五十万块呢!”
希黎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但那又有什么要紧呢,他耸耸肩膀。
“谢谢,妈妈。”
他好像被尤利娅打了一拳,脸色异常青:“婚生子配额。”
“给!你可以拿着它们去报名你喜欢
“喔……我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听这些,不过我想,你有必要知道一点——”他脸上浮出商业人的精明,“这些人里,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有耐心,愿意坐下来跟你谈价格,也许——他们光是听见贪得无厌的加价,就掉头走掉!真的,我敢说,我能把我的公司越做越大,我的忍耐力在其中功不可没。我以前在加利福尼亚州的落日酒馆——哦,那实在是扯太远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我可以带希黎去我的产业园逛一圈,四万七千五百公顷的产业园,当然,这只是我所有产业中的其中一个,它是一个游乐园,我想希黎还从来没去过贵族阶级的主题游乐园,对吗?去开开眼界吧,他在里面可以扮演一名小王子,有真正的南瓜魔法马车,纯金的王子权杖,1比1标准设计的童话宫殿,可真有意思,那些贵族权贵们一玩就一整天的时间。我儿子小时候可喜欢那里了,我几乎每个周末都带他去,他在那里总是能令那些贵族权贵们赞不绝口,假如希黎去那里的话,我想他一定也会爱上那些游戏的!”
他重复了一遍。
他的律师故意一张一张地从床上把那些钱拾起来,放进自己的手提箱里。
“瞧瞧这些钱,只要你想,女士,您可以随时打我的电话,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他站了起来,强装出笑容:“我的律师之后会和你谈的,现在我该走了,你知道的,生意人总是很忙,再会,尤利娅。再会,希黎,下次见面,我会带给你一架最新的飞行器,那很时髦的,我敢说你的朋友们会惊叹不已。”
但很明显,那一天恐怕是什么发财日,因为尤利娅说——
她拿出了一千块。
男人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希黎也扯开笑容,他上前拥抱了一下尤利娅。
男人脸色难看地说:“哦,我想,这可以考虑。我是说,我想,没什么问题,如果希黎的确是我的儿子的话,我想这没什么问题。”
一千块。
但尤利娅微笑起来,对他说——
他伸手想摸摸希黎的头,但——希黎身手敏捷地闪开了。
地,我们再也没见过面了;路德·帕特瓦,头发卷卷的,体味很大,他很粗野,不是吗?他强奸了十个女人,并把她们用丝袜勒坏了——没有死,我敢肯定那是他做过的唯一正确的事情了,他的刑期有差不多五百年呢,现在他大概在监牢里和男人互干屁眼吧,他可真不幸,不是吗?马蒂安·森,一个出了名的歌手,你大概想不到是他,他是陪伴他的老板卢特·休斯来的,那可是真是个漂亮的小伙子,他总是跟他老板一起出现,形影不离,我敢保证他们有一腿;两个迷人的双胞胎兄弟,我不记得他们俩叫什么,为了一个女人,这两兄弟竟然拔枪相对,他们的父母伤心极了,但毫无办法——毫无办法,一旦孩子走上了某条邪路,听了某些人煽动的话,或者信仰了什么邪教的话,你就再也没办法挽回了——就像我儿子一样,我敢说他们被那女人弄得神魂颠倒的,看着吧,那婊子恐怕在背后偷笑呢;艾伦,我不能说他的姓,那会引来麻烦的,但你要知道,这年头像他那样有名的人可真不多,不是吗,也许他会被记入历史呢,他那一家子,不会有几个人不被盖上国旗,送入冰冻仓里保存起来;伽利卡,我只知道他的网名,不知道他的本名,他总是神神秘秘的,一个阴郁的年轻人,他在抽签里拔得了头筹,是第一个操干你的男人,我们常常说,他可能是个变态医生,把小孩子和胎盘从女人肚子里剖解出来;费罗·卡纳林,我的好哥们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发誓我们的感情比我与妻子的关系还要好得多,我们一起制定了行业标准,他可是我们这些人里的佼佼者,头脑相当灵活,当然,比起我的幸运,他还要差一点儿,一个快乐的单身汉……”他笑了起来。
他闷着气,好像被整个房间的空气压着,快窒息到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