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睡在床上的时候,我听到了隔壁的摇床声。
非常强悍有力的声音,撞着墙的时候似乎是想拆了整幢破旧的小公寓。
但是与我何干呢?
只不过是扰我清梦罢了。
夜半的时候我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没想到半夜居然又被女人高亢的叫声吵醒了。
我用枕头烦躁地埋了头。
老破小真的烦死了,为什么这么不隔音。
那个女人像是要被玩坏了似的疯狂地叫着,这么难听都能硬得下去,有时候我都要佩服我们男人这种生物了。
可是他怎么半夜了还没搞完啊?我恼恨地踢了几下被子。
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出门的时候,遇到了住在对门的男人,他黑色的头发剃得很短,一身肌rou晒得很均匀,看起来力气非常大,脸长得意外的年轻,我还以为是个纵欲的秃头大叔。
他没有穿上衣,估计是晨跑回来了,汗水在肌rou的沟壑中流淌,衣服被他当做毛巾搭在脖子上,随便地擦了两下额际的汗水。
“小朋友,去上学啊?”他笑着看着我说,被汗水洗过的眼眸是一种亮亮的墨色。
昨天搞出那么大的阵仗还持续了大半夜,今天居然还能Jing力旺盛地跑步,我无语的同时非常敬佩了。
“我工作了。”我瞥了他一眼,Yin沉沉的嗓音小声回完,就彻底不想理他了,回身关门,准备通勤去上班。
他有些错愕地看着我,上下打量。
“打童工不好,你应该回去上学的。”见我不理他,只是个陌生对门邻居的他居然语重心长地劝我。
我脸黑了。
“我25岁。”
没错,我已经25岁了,身材看起来就是这么营养不良,怎么了。
听到我的回答,他更懵了,一脸的不敢相信。
我经过他家敞开的大门,径直往楼梯底下走去,绕过他的身侧时头也不抬,不管这个人心底有多震惊了。
“振琛,是谁呀?”门内传来的女声很温柔知性,比起昨晚的瘖瘂竭力来说真是判若两人,已经快走到楼梯转角的我没忍住好奇地望了上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高领毛衣的漂亮女人包容地看着他笑了笑,用一条雪白的手帕为他擦汗,还低头往楼下看了我一眼。
纯美的眼神跟看着小猫小狗一样,从高处望着我,一点对邻居的审视也没有。
她看起来完全不属于这栋楼,一举一动都是教养优良的美丽,就连染成蜜糖色的发丝都透出了一股优雅。
这样的女人在床上为自己叫,叫到最后再难听又如何,难怪他能搞那么久。
转过角更往楼下走去,轻嗤一声,我把这个与我无关的故事揭了个篇章。
2、
整栋楼都在过鸡零狗碎的日子。
我上楼的时候,楼梯上飞下来一个胸罩,挂在了我身侧的扶手上,除了听到五楼的阿姨骂骂咧咧着自己的男人、六楼大叔在打小孩,我还闻到了某一层蛋糕的味道。
眼神黯然,我忽然有点羡慕了。
一个月前我过了自己的生日,但是我没有足够的闲钱分配给蛋糕,我只挂了个电话给朋友,语焉不详地说了一声很久没见了。
夜幕带来了夜晚的寒冷,我拢了拢围巾,忽然听到楼上风风火火跑下来的脚步声。
我低头靠墙避让开了一条路,等这个人路过。
可是他却像是故意一样拦在我面前,我往左,他也往左;我往右,他就往右。
我几乎是懊恼地抬起头去,没想到却看到了一副很有型的男性身材,像山一样拦在我要上去的台阶之上。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人的时候很干净。
“小朋友,你这个月回来得都很晚呀。”
那个人笑容很阳光,跟这栋楼也是不一样的光景。
“……”我瞪了他一眼,看他分明年纪不大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一定坚持叫我小朋友,占这种口头便宜又有什么快乐的,而且他为什么要来拦我的道?
他见自讨没趣,摸了摸鼻子笑笑,给我让出了上楼的楼梯。
“吃饭还是要规律的。”几节楼梯之下的男人怕我装聋作哑似的,对我大声说完,然后就接着往楼下跑去了。
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人关心了,上楼的时候不知怎么搞的鼻子一酸,掉了两颗泪下来,赶紧用手背抹了下。
“你怎么了?”
没想到这时从身后传来匆忙的脚步声,那个人居然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台阶,追来到我眼前,有些紧张地问。
我怔怔地看着这个陌生的邻居。
这个人的界限感真的很低。
见我没有吭声,他也不恼,本来抬了手来到了我头顶,可能是觉得不合适,就又放下了,只跟我说,“你等会儿不要太早睡,我会过来敲门,不过你放心,我不是什么怪人,马上就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我有些莫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