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发现了木十手里好像握着什么东西。
林晚摊开他的手一看,手里抓的是一张白纸,什么也没写,她拿着白纸在空气中抖了抖,有些疑惑,但是忽的那张白纸就从她手里飞了起来,在空中自动燃烧,最后化作一行闪着绿光的文字。
“今生永不相见——纪寒声”
林晚看着这行字,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感到一阵酸涩从心底里涌了出来。
他就这么恨程雪意吗?然而穿成程雪意也不是她想的。
那些事,明明不是她做的,不对,她做了,然而从前不管,后面的事,却是位面意识逼她做的啊。
林晚扶着墙,红着眼睛慢慢站了起来。
“你不想见我,可我偏要见你。”
“偏要。”
石门被一掌轰开,明亮的光芒从门外照了进来,林晚眯起了眼睛,手一转将琴抱在怀里,脚尖在地上一点,就不见了人影。
……
两天后,土荒村。
林晚抱着一个还在哭泣的婴儿浑身鲜血地从村子里走出来,身后是满地的血,和渐渐亮起的火光。
无数的血流聚成小溪,“溪水”里飘散着无数黑色的粉末,溪流和黑色粉末在大火中逐渐化成黑灰,而在火光中,一堆堆人类模样的尸体叠成了小山,可那已经不是人类了。
这个村子已经成了一种低级天魔的产卵巢,那个被父母藏在缸里已经吓得闭气了的婴儿,是唯一的存活者。
……
五日后,齐城。
林晚抱琴走在齐城通往城门的正街,脚下,黑色的血流成河流,她的脚从黑色的河流上走过,却滴“水”不沾。
城里,无数在地窖里躲藏着不知今夕何夕的百姓仿佛一瞬间福至心灵,有人试探着推开了关闭已久的地窖的门,却只看到空荡荡的街面,满地的黑血,还有那一抹,抱着琴在黑色的河流中独行的红色身影。
这一刻,这一抹身影和他们家里香案上祖祖辈辈跪拜供奉着的神女救世像重合在一起。
还是那把琴,还是那抹红,还是那个身影。
还是那个宛若神明的,救世的人。
“爷爷,那是神仙吗?”垂髫小儿眨着许久不见天日的眼,这一刻却恢复了鲜活和天真。
“是啊,那是神仙。神仙她……又活了。”满脸皱纹的老人家摸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的脸,喃喃说。
……
林晚一开始并不确定自己被关的地点,她只是想着贾自微先在东边搞事,那往东走总是没错的,所以径直往东走。
随着她一直往东,一路铲除遇到的大批混沌天魔,一路救下被混沌天魔残害的百姓,一条清晰的白线开始出现在这条大地上。
如果从高空中往下看,那条白色的线就像是在黑板上划下的一道鲜明的白色粉笔印,因为黑色那么浓郁,所以显得白色那么清晰。
林晚走到哪里,混沌天魔就像被一只手从地图上抹去的痕迹一样,消失地干干净净。
从一开始满心抱着对纪寒声的不甘和叛逆,到现在,林晚的脑海里早已没了纪寒声的身影。
她满心满眼,已经只剩下了天魔,天魔,杀天魔。
没有切实做过程雪意,就感受不到那种抬手间就能将无数人从水深火热中拯救的感觉,那感觉让人热泪盈眶,让人的心情像被发酵的面包,不断地鼓胀,满满地被充盈。
林晚有无数个瞬间想分身万千,因为前方天魔无尽,一想到自己挥挥手就可以救下那么多人,却总有人自己赶不及去救,就苦恨难言。
而这一路,她也终于可以确定,她当初替程雪意做的决定没有错——她给程雪意选择的最后结局,如果真正的程雪意在,她也一定不会觉得后悔吧?
因为被那么多人当做神明一样敬爱着的她,一定也爱着那些人们。
唯一的遗憾是小人作祟,抹黑了程雪意的死后名。
林晚心里有一把火,她发誓,等到过了被位面意识控制着不能改变剧情的时间,她一定要将一切真相昭告天下,将在背后控制着成易躯壳的混沌天魔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林晚带着这把火,带着想迫切拯救那些还在水深火热中的百姓的心,一路烧往东边。
渐渐的,她开始遇到同样在和混沌天魔战斗的修士。
曾经的林晚虽然也算个小有名气的人,然而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太短,真正见过她的人其实很少。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这一路走来,林晚遇到的修士不少,但是偏偏一个认得她的人都没有。
但是这些修士还是被她吓了一跳。
毕竟一位强大如斯的女修,还是红衣,还是使琴的,无论哪一样单单放在那里都没什么,可这些一旦合在一起,就由不得不让人心惊rou跳,让人想起一个人来。
继第一次仙魔战后,天下模仿程雪意的男女又何止千百,连无比冷门的音杀都忽然成为新一代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