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是这样的,”卢斯·波顿踱了几步面对老佛雷道,
人。”泰温毫不迟疑,义正词严地回应着,“你想为死掉的史塔克家的人写歌缅怀吗?去啊,写一首。”
“你出生的那一天!”泰温脱口而出。
“看看我们现在吧,徒利。你死了,你外孙也死了,你儿子在大婚之日在地牢里度过,”佛雷侯爵举起酒杯笑道,“而我是奔流城的城主……”
卢斯·波顿在大厅内踱步,欣赏着昨夜屠杀留下的血迹。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好吧。”卢斯·波顿一耸肩道。
泰温转过身来,手撑着身后的书桌。窗外的光打在他冷毅的脸上,将一半的脸藏在阴影之中,道:“要不要我给你简单地讲一下,这个世界是如何运作行事的?”
“只要我在这世上还有几年活头,我就会为兰尼斯特家而战,为我们的血统而战。”
“他们都嘲笑我,那些大贵族们,他们都以为自己比我强,奈德·史塔克,霍斯特·徒利…我跟年轻女孩结婚的时候他们就嘲笑,但是琼恩·艾林跟那个徒利婊子结婚的时候,怎么没人说话啊?”
“没,这是非常好的训话。”提利昂直视着泰温碧绿的眼睛,重重地说道,“你也只是鼓吹自己对家族的忠诚而已,其实全部的决策都是你个人的决断。”
他深吸了一口气,能听出有一丝颤抖,似在压抑自己的情绪,继续道:“不过,我却让你活了下来。”
“让你作为我的儿子活了下来。”泰温胸膛起伏,然后慢慢恢复平静,“因为你是一个兰尼斯特。”
老佛雷坐在高位上吃着晚宴留下的食物,皱巴巴的嘴唇吧唧吧唧地咀嚼着,脸上满是悠闲得意。
泰温沉默了一下,压下心中涌动的情绪,恢复了相对平静的语气道:“我本想带你去海边,让海浪带你走。”
提利昂借此机会吐露着心中的怨言。
“有什么好笑的吗?”
“说简单点,我没你那么聪明。”提利昂的语气里带着些埋怨的意味。
“呵~”卢斯·波顿笑了笑。
卢斯·波顿转过头对佛雷提醒道:“黑鱼逃走了。”
““迟到的瓦德·佛雷””佛雷侯爵挥舞着叉子嘲笑道,“老徒利以前这么叫我,因为我的人没能及时赶到三叉戟作战,他自以为很风趣巧妙。”
泰温话里的意思完全就是暗示提利昂为了一己私欲不断向自己索取继承权,枉顾家族的利益。
佛雷喝了一口杯中的酒,道:“独自一人逃命,没有盟军的老家伙。我背后有泰温·兰尼斯特,他有谁啊?”
“将儿女的想法置于首要的家族一定不敌将家族利益置于首要的家族。”
“你什么时候完全为家族利益着想过,而不是为你自己的利益!”提利昂激动地质问着父亲。
即使自己是个侏儒,自己却拥有丰富的学识和智慧,善于权谋也热衷于此。虽然詹姆是自己的兄长,但平心而论,詹姆只善于打斗,对政治谋划一窍不通,还自愿加入了御林铁卫,这等于是放弃了继承权。
说完,泰温径直离去,留下提利昂木然站在原地。
“她们会被送来君临,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他们都会握在我们手里。”说着,泰温起身将信件放到工作的书桌上。
提利昂觉得荒谬,委屈,愤怒,种种情绪涌上胸口化为悲怨,他怒极反笑,嘴角生硬地拉起,咧着嘴躲避泰温的目光,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脱口而出。
提利昂一时有些愕然。
“一个好男人会尽己所能地为家族争取利益,”泰温盯着提利昂,深吸一口气道,“全然不顾自己的私欲。”
提利昂盯着他的父亲,带着些沙哑的声音道:“北方人永远不会忘记的。”
而父亲基于自己的好恶,千方百计要求詹姆退出御林铁卫继承家族,而将有能力的自己抛于家族边缘,这怎么能说是为了家族利益为先呢。
孪河城内,不久前还鲜血淋漓,遍地尸首的大厅,现在已经空荡荡的,只有几个老妇人麻木地清理着的最后一滩血迹,述说着昨夜残酷的悲剧。
“你以为我很容易,是吗?”泰温的言语也开始带着明显的怒意。
“很好,那就让他们记着向南征战的路上发生过什么。”泰温收拾起面前的信函,话锋一转道:“史塔克一家全死了,临冬城已成废墟,卢斯·波顿会被任命为北境守护,直到罗柏·史塔克的妻子分娩。”
他认为如果是出于家族利益为先的话,父亲就应该委任自己为凯岩城的城主。
何况现在詹姆已经死了。
卢斯·波顿靠在一张桌子旁,嘴角也难得带着发自内心的笑意。
“噢,也许您以后要身兼西北守护两职了。”提利昂讽刺道。
提利昂没有说话,他对父亲的话一直很不忿。
“你呢,北境守护~”佛雷侯爵举起酒杯吹捧道,“不需要再跟史塔克卑躬屈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