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你觉得如何?”李泰回头看着盈盈,有些轻佻的询问。
“陛下宠爱魏王,魏王更应该谨慎处事才是”,盈盈并未为他高兴,只是有礼而平淡的说。
“你为什么总是这副腔调?你对我就不能像对承乾那样温和点儿么?好像我做了什么,你都不以为异,好像都是我错了,我做的还不够好一样。”李泰不满,对着盈盈喊起来。
“魏王,我不是这个意思。仔细想想,我说的难道不是为魏王考虑的么?”
李泰不满起来,拂了袖子,哼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很是羡慕盈盈对承乾的那种温柔,仿佛像关怀自己的弟弟,她为什么对自己总是那么刻板又那么冷漠呢。
正在李泰生气的时候,世民跨步进来,看李泰面带怒容,便问道,“你们在说些什么?为什么泰儿你面带怒色,好像刚争吵过一样”
“没有,陛下……”盈盈说道。
李泰顺势进言:“父皇今日让儿臣迁居武德殿,儿臣想着如此一来不仅可以多多侍奉父皇,也可常来照看妹妹。谁知姨娘正为此事不快,还说儿臣不尊承乾。这儿臣便是在不知,儿臣遵守的是父皇的旨意,怎么会不尊大哥呢。”
“魏王,你……怎么能如此颠倒是非黑白呢,这话我何尝说过”
世民听罢也有些不满,他正在宠爱李泰的兴头上,“贤妃,让泰儿迁居武德殿是朕的旨意,你觉得有何不妥吗?再说,这又与承乾什么相干。朕已经如此优待他,他不成器朕也无法。如今泰儿有如此成绩,朕厚赏他有什么错吗?”
盈盈听了,李泰又是存心和她过不去,她眼见世民宠溺李泰的眼神,也不好反驳什么,便说道,“陛下,臣妾并没有说过刚才的话,更不敢质疑陛下的旨意,只是提醒魏王既然受陛下厚爱,要处事小心谨慎而已。”
世民提高了声音,“果然如此?那朕还下旨提高魏王府中的用度和薪俸,你也要过问吗?”
盈盈看世民生气,连忙说道,“臣妾不敢”
“朕今日刚在朝上问及臣下为何如此轻视魏王,原来后宫嫔妃也是如此看不起朕的爱子,对泰儿随意指摘,看来所奏为真。朕还要好好理一理后宫的风气。”
“陛下……”
世民打断她。“朕知道你一直偏向承乾。但泰儿也是长孙皇后嫡出。你如此轻慢泰儿,岂不是也有负皇后嘱托?你去丽正殿跪上一个时辰,好好想想朕的话”
盈盈满心委屈,但也只能点头称“是”
兕子连忙说道,“欸,父皇……”
李泰看到世民责罚盈盈,心中畅快,他看兕子黑眼珠一直盯着自己,满脸责备。便知趣的告退了。
兕子问道,“父皇,你为什么要责罚姨娘,她没有那样说,更没有做错什么。若是四哥搬来到父皇身边住,而父皇又那么久不去东宫,大哥肯定会难过的。”
“朕知道,朕是想给你姨娘提个醒。”
“父皇此话何意呢?”
“就是说,这宫里很多时候,不能感情用事……兕子,你不要Cao心哥哥们的事,好不好,你身子才好些,过些日子朕带你去九成宫避暑,如何?”
“嗯,父皇……你对姨娘好一点……好不好。”
世民看着兕子水汪汪的大眼睛,没说话,只摸了摸她的笑脸,便转身回到太极殿中。
盈盈跪在长孙皇后以前居住的立政殿中。她有些不明白这个突如其来的责罚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如今与承乾与李泰都甚少往来。世民宠爱李泰,屡屡逾制,又是问责官员,又是责罚自己,这究竟是何意呢。难道陛下真的已经决心废立?
她膝下疼痛难忍,实在无力细想。迷迷糊糊之中,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她仿佛看到长孙皇后来到自己的身边,扶着自己说,“盈盈,这些年实在是难为你了,我走后,后宫无人劝得住陛下,我看了也实在心痛,却也不能再护着你了。”
“皇后,很难道没什么,我只怕是要辜负了你的托付,这心里实在……”
“我了解,你已经尽力了,生死有命,我相信承乾和泰儿都会明白的。”
“皇后,皇后……”盈盈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自己的宫里了:“我这是怎么了?”
身边的宫女说道,“贤妃晕倒在立政殿中,陛下让奴婢扶您回来的”
“哦……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到子时了”。“陛下来过吗?”
“陛下没来,只吩咐了御医来给贤妃诊治。您身子无事,休息休息就会好了”。
其实,盈盈在立政殿晕倒的时候,魏征也正向世民谏阻着李泰迁居武德殿的事。
魏征坦言道,“陛下,臣以为魏王迁宫之事也有不妥。武德殿就在太极宫之后,原本就是侧殿,这边等于与陛下居住于同一宫室,于宫规体制不符。且……当年高祖称帝后,武德殿一直都是齐王元吉所住。臣以为在如今的形势下,若让魏王入住武德殿,难免会引来众人猜想,甚至议论陛下是不是有了易储之心,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