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这才想起自己是为什么而来,忙从袖里掏出一个卷轴,凑近女子身边低声道,“妈妈来,确实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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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听过几个人,都说并没听过这个名字,不过,倒也得知了一些有用的消息,比如,没有“玉河”,倒是有一条“碧徽河”,而那“碧徽河”畔,正好建着一座“玉楼”,至今已久,却仍旧生意兴隆。
吐了吐舌头,少女娇笑,“人家这是为了公子好嘛,花姐姐看他那样,不也难受,而且据风姐姐说,那个人好像并不是不喜欢公子了,所以我觉得呀,得给他们制造机会,不然就这么耗着,我都看不下去啦!”
心下好奇,龙澈然提议过去看看,风湘陵也表示同意,却不知,那里居然主动有人找上门来。
少女跺脚,指着桌上笼子,狠声道,“它!”
养神,仍旧看都不看她一眼。
女子想了一想,“明日一早,他们或许会先离开客栈四处看看,就是那个时候。”
女子皱了皱眉,微微侧脸,一见来人,脸上淡淡浮起笑意,“妈妈。”
“妈妈,”女子摇了摇头,似乎不愿再谈此事,“您这么晚了还过来,是有什么事吗?若是没有其他要紧的,容儿想先歇息了。”
女子接过妇人手中的东西,稍稍打开一角,顿时眼神微亮,“他到成都了?”
心头顿生不好的猜测。
女子略一沉吟,转身关上房门,掀开左边内室一串落地水晶帘,屋里,杏色襦裙的少女正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跟笼子里的猛隼大眼瞪小眼。
玉楼,越到夜深,越是繁华。
龙澈然却是两眼放光,连忙抢回来掂在手里,“管账的,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哇
清丽的面容泛起些薄红,女子摇了摇头,“你呀……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
眼见有人居然敢像品评货物一样对风湘陵上下打量,龙澈然心头火气,操起碧落挡在两人之间,“喂!大个子,看什么看?管账的岂是你能随便看的?”
应了声,妇人重又下楼。
那人见龙澈然气势汹汹,他身后那位又是自家小姐的贵客,便也不好太过计较,但是心里仍旧满不乐意,便直接将手中东西扔给龙澈然,“拿去!这帖是我家小姐吩咐要送给你们的,要不要来随便!”
“没错,千真万确,正是这画上的公子,”顿了一顿,妇人忍不住又道,“真真是个神仙般的人物呐!妈妈我活了大半辈子,头一回见着这么标致的!”
扭着满身的累赘,中年妇人好不容易上了楼,掏出花手帕擦了擦脸,方才轻斥一声,“容儿,怎么又站在这儿发呆,再过几天就是花魁节了,这次的老板可是大户,说要带着宝贝来呢,你当真没兴趣?”
无辜的鸟儿倨傲地昂着头,闭目
风湘陵拿过那帖子,一眼看去,粉红的颜色,秀丽的簪花小楷,竟然像是女儿家用的东西,“这是……?”
无奈地摇了摇头,女子走上前,将画轴放到桌上,笑道,“月儿,他们已经来了,你可是准备好了?”
故作不知,女子笑问,“谁?”
“容儿!容儿!”几声呼唤突兀地打破这偏阁宁谧。
“好小青,乖小青,拜托你别根我赌气,玩绝食是不好的!”几乎哀求的语气,看得出来,她已经跟这鸟儿对峙加谈判很久了。
一名脸阔腰圆的汉子唤住他们,却是面色不善,“哼,不过是个长得比较好看的小白脸,这副文弱的样子,怎么可能会被花姑娘看上……”
少女一听,脸上愁云顿时消散无影,“真的!啊哈——!太好了!终于可以让我亲眼看看公子喜欢的人长什么样子了!嘿嘿,花姐姐,你叫他们什么时候下药?我好去找公子。”
歇过一夜,风湘陵与龙澈然决定先去城中看看,找找有关“玉河”的线索。
轻叹一声,女子袅袅推开雕花木门,“有什么兴趣?如今这样,容儿已经很知足。”
“是,是……月儿总这么会贫嘴,难怪公子拿你没办法。”
微微一笑,女子收好画轴,低声道,“去回个话吧,明日,找机会下手,切记,不能被发现。”
“乖女儿,”妇人忙不迭跟上前,“妈妈是过来人,这在担心你呢!我们女人家的,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儿,早早找个合适人家从了良,后半生才有依靠。”
少女眨了眨眼,突然委屈地扁起小嘴,“可我现在也有没办法对付的家伙了。”
从良?谁又不想,只是,终究……
水红色纱衣的女子斜倚在小阁栏杆上,莹莹美目映着对面闪烁的各色灯饰,烟笼月徊,鎏金珠玉,就似那年华锦绣,表面看去风光无限,实则内里,总逃不过红颜凋零之时。
少女凑近些,笑容狡黠,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可别弄错了哦!要用那个……让公子都没有办法,然后就只能……嘻嘻……”
说完就走人,倒十分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