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特别要说。
“管账的,你怎么不问问本大爷黑衣姑娘的事?”龙澈然想了想,这样开口道。
风湘陵淡淡一笑,“先前让龙哥回洛阳一探,便是知晓你为人仗义,必然放心不下风影姑娘一人留在曹府的……”
语气稍顿,风湘陵看了看先前那男孩,神色间透出理解,“现下龙哥既能平安归来,也并未一开始就说起她的事,那便证明她该无恙,否则,你该带风影姑娘一起,而不是……这么个孩子。”
听风湘陵如此轻易就道出事实,龙澈然也觉恍悟,对风湘陵心思缜密更加体认三分,“不过,本大爷也只是听美女姑娘说起她已逃脱,并不知有无受伤,伤势如何,想来她轻功厉害,我们走后,单纯要突出包围应该不难。”
风湘陵点点头,眼神重又轻柔地落在正津津有味吃着点心的小男孩身上,“那龙哥,现在可以来说说这个孩子了吧?”
龙澈然一听,正要回答,却似猛然想到什么般“啊”一声,拍了拍脑门,冲那男孩大声嚷道,“小鬼头!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肯乖乖告诉本大爷你的名字?”
小男孩理都不理他,仍旧啃自己的食物。
“嘿!你这小兔崽子,竟敢无视龙澈然大爷我?!胆子可真不小啊!”
风湘陵心下立时一阵叹息……这呆子,有这么逼供小孩子的吗?果然他自己都还是大孩子,给人家感觉就幼稚得可以!
无奈地轻叹了口气,风湘陵微一侧身挡住龙澈然的凶恶嘴脸,然后对那小男孩露出一个温柔笑容,“小弟弟,可以告诉‘哥哥’,你的名字吗?”
显然,某两个字,吐气似乎不太一样。
被风湘陵温柔的语气吸引,小男孩果然抬起头来,嘴边还挂着几粒食物碎屑,呆呆的模样很是惹人怜爱。
又是浅浅一笑,风湘陵抬起手轻拂去那些残渣,“饿坏了吧?慢点吃,那边的大哥哥还给你买了很多呢!”
龙澈然听他这么说,顿觉委屈——小鬼头之前已经吃到肚皮撑,这明明是自己专门给他买的嘛!
正要发飙,却忽听那细细的童音极开心的说出一句话,“漂亮姐姐,我叫明旋。”
……漂亮姐姐?
风湘陵一愣,所以,他特别苦心加重的那两个字,是被彻底忽略了吗?
再所以,他刚刚的做法,似乎、应该、仿佛、大概……能够称为“像女人一般‘出卖色相’而终于成功收到最佳效果”?
风湘陵正噙着笑意的唇角凝固在上翘的弧度,龙澈然却是又一次抱着肚子笑到抽筋——其实,大部分是被风湘陵眼神逼得,忍到抽筋。
管账的!你也有今天啊!可算让本大爷出了一口恶气了!
“小鬼头,决定了!以后你就是本大爷的首名徒弟!嘿嘿!像你师父我这般英俊潇洒武功盖世风流倜傥举世无双的天下高人,那可是很难拜的!今日看你表现出色,本大爷呢就破例收了你!跟着师父混,前途必无量啊!”
“……”
“……”
“管账的!小鬼头!你们干嘛这种表情,不相信本大爷是怎么的?”
“……奇怪的哥哥……”
“……龙哥,如果不想被官府以‘某种罪名’抓去,毁了‘天下高人’‘举世无双’的名声,你,大可以继续。”
“……”
这一次,龙澈然脑子里总算只剩了一句话——佛曰:不可说,不能说。
比如某人,就算他漂亮到人神共愤天崩地裂落雁沉鱼羞花闭月……也绝对、绝对不能拿来比拟女子……
否则,下场会很惨。
当然,这个结论,也只有等到若干年后,当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犬再次被莫名原因拒之门外,才能真正得以深刻证实。
不然怎么有,一失足成千古恨?
当年一句,记恨一生,说得就是这个意思。
风湘陵静默地坐着,手轻轻地搭在明旋肩膀,略显瘦弱的小家伙正趴在他膝上睡得一脸香甜,眼角隐隐挂着晶莹的泪珠,风湘陵低头看去,心头不禁生出柔软的怜惜。
男孩这般纯然依赖的模样,乖巧可爱,竟会让他想起一个人。
“管账的,在想什么?”
身旁坐着的龙澈然,漫不经心拨弄火堆,似是不经意看了风湘陵一眼,那人温柔垂首的姿态,在昏红的火光下,朦胧得仿佛幻影,隐隐透着飘渺。
孤凉忧悒,恍若谪仙。
不愿意看到风湘陵这样,龙澈然决定用说话来阻止他出神,“你很介意小鬼的事?”
半晌沉寂,那略有些低沉的嗓音淡淡浮起,“……本魔君在想,一个无辜的孩子而已,为何生来就要背负污名任人为虐?”如实回答一句,风湘陵纤巧的下颌略有些绷紧,双眼微微抬起,却并未去看身边。
龙澈然闻言,蓦地心中一动,“管账的……”
从几个家丁手里救下明旋的时候,那孩子正被打得浑身是伤,奄奄一息,虽然蓬头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