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一天,萧沿浑身是血的来找楚玉锦,楚玉锦心下大骇,满心痛惜,再三追问才知道是松林峰的言听白下的毒手。
在那个漫天繁星的夜晚,他散了自己全部的道行来救自己的心上人。
萧沉吸收了魅修的灵核顿时功力大增,而没有了道行的楚玉锦则形同废人,只剩一道随身的印迹。
萧沉眉目乌沉的盯着对方,打算榨干他最后一丝价值。
“你既然散了魅灵刚好可以重新开始,我可以助你隐匿身息进入云阳宗,你拜在松林峰的门下,正好可以替我监视言听白。”
楚玉锦没有其他去处,也愿意为萧沿这么做。
凑巧的是云阳宗很快就举行了新一轮的入门弟子选拔,楚玉锦凭借萧沿的点拨和自己的修炼经验,在短短的几个月里迅速引气入体并掌握了一些修士的入门功法,顺利参加了选拔会。
遗憾的是松林峰第一个挑中了别人,根本没给他展示的机会。而他最想进入的断风峰也只挑选了萧若尘一人,楚玉锦别无他法,只好入了距离断风峰最近的花间峰,两峰的后山甚至只隔着一线天。
萧沿得知后很生气,怒斥他没有用。
楚玉锦心里委屈,只好借助一切日常时机接近言听白。
他要利用自己唯一剩下的惑心印,来掌控言听白的情绪,替萧沿找到可趁之机。
机会来的很快,他的第一堂御剑课就是言听白传授的,他找到机会跟言听白近身相处,但令他惊讶的是自己竟然找不到对方的漏洞。
惑心印印如其名,它是趁着对方功力最盛灵脉全开之际顺着其脉门进入心脏,在那里吸收灵血生长,一旦对方心神激荡,种印人马上就会通过自己体内的母印迅速感受到,从而抓住对方的把柄。
它的种入机制只有一种,那就是被种人必须内有心魔。
而当时的言听白,凛然正气,无欲无畏,根本就没有心魔。
楚玉锦很惊讶,他不明白这个在萧沿口中十恶不赦为修炼不择手段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心魔。
后来,他静静想了一番,再回看萧沿,顿时有了另一种解读。
是他一直在骗自己,利用自己的感情来对付言听白。
楚玉锦生气的质问他,却被对方捏住脖子警告道,自己日常服用的丹丸早已下了□□,如果不乖乖配合他,就等着肠穿肚烂而死吧。
楚玉锦彻底凉了心。但很快,毒药发作的痛苦让他丧失可神志,在萧沿解药丸的诱惑下点头答应了和他的交易。
没过多久,言听白就闭关了。无从下手的楚玉锦为了求得解药,乖巧的听着萧沿的一切指示,一边巧意逢迎着对方只要言听白出关立马下手,一边暗自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萧沿的目的是要言听白的命。但他不一样,他要报仇,他要得到言听白的灵核来增长自己的功力,等到了那时他要亲手碾碎萧沿的骨头让对方跪在自己脚下,亲手捧上解药,亲口忏悔自己的罪过。
五年的时间,仇恨在暗处慢慢滋长。
言听白终于出关,他的剑法更加无人能挡,萧沿躲在Yin影后,眼红的要滴血。楚玉锦则冷眼旁观着,试探一切的机会。
终于,他发现了言听白的心魔,原来一个人的强大并不一定都是正面的。
他终于出手了,将自己准备多年的惑心印种进了言听白的心脏。
言听白无辜吗,楚玉锦心里在摇头,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被萧沿利用的这么惨,所以,他毫无愧疚。
他要收割仇恨的双方,让这场争斗永远的结束。
松林峰的夜晚。
白菡没有去松林长老的厨房吃饭,而是传了一道蓝符说自己累了要早点睡。
松林长老奇怪的在围裙上抹手,问大徒弟,“听白,你小师弟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这两天总说累?”
言听白安静的帮松林长老收拾长桌,没有回答。
松林长老拎出一笼黄金糕,“去,给他送去,一天没吃东西了,再累也得吃饭啊。”
白菡的小竹屋前。
言听白轻轻扣着门扉,“师弟,在吗?”
听着熟悉的声音,白菡心颤了一下,沉默片刻道,“我睡了。”
“师父给你做了糕点,吃点再睡吧。”
“我不吃了,你拿回去吧。”
白菡说完立马吹熄了烛火,屋内顿时漆黑一片。
门外没有了声音,只有轻风在吹拂着窗棂。荷花池塘里卧了一只青蛙,嘴里呱呱的清脆叫着。
白菡听了一会儿,轻轻披上一件轻纱,慢慢下床走到了门边。
“吱哑”一声,竹屋的门开了。
言听白提着竹屉转身,在夜色中与白菡对望。
白菡头发披散着,素白的里衣外披着一件云纱,淡淡的月辉勾勒在她嫩白的面颊上,如水般的杏眸像是蒙上一层薄雾般的情绪,纤细的身影如缎如云,宛如夜色中披星而来的仙子。
言听白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