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摆摆手让她睡去里面一些,自己和衣躺了上去,将女儿抱在怀里,手掌轻轻拍打着她的肩哄她入睡。
“不过,你的楚哥哥有没有同你说过,他为何喜欢秦始皇啊?”
沈砚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毕竟,始皇帝虽然功大于过,但在史书上,却被那群史官把白的写成了黑的。
若是这唐国公家的小公子喜欢的是那“黑的”,可就得让他离夭夭远一些了。
怀里的女儿点了点头,天真稚嫩的声音答道:“楚哥哥说,因为秦始皇不立皇后。”
“……”
这小子,喜好属实有点与众不同啊。
*
隔日,沈砚下了朝便往仁明宫去了。
阮清茴正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丝毫不曾察觉身旁有人在悄悄靠近。
忽然,有什么东西碰了碰鼻尖,一阵芳香随之入侵嗅觉。
徐徐睁开双眸,一大束明黄色的迎春花顿时映入眼帘。
她睨了一眼蹲在自己身旁捧着花的那人,“陛下这是做什么?”
“嘿嘿,阿茴,我听说西洋表达爱意都是送花儿的。我看御花园的迎春花开得正好,给你摘了些来,阿茴可喜欢?”
沈砚的笑容与那一大束迎春花一起落入她眼底,更明艳得却不是花儿。
她脸色松动了些,指尖碰了碰其中一朵的花瓣,“花儿好好的,你把它摘下来,它不就要死了吗?”
话音刚落,面前那人愣了愣,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摘也不是,不摘也不是,好像做什么都是错。
他正陷入丧气中,忽又听她道:“既然摘了,那就让它在最后几日更美一些吧。陛下上次不是赏了些贡品给我吗,里面有一个琉璃花瓶甚是好看,陛下不如将花插在那里,然后…”
她抿了抿唇,躺回躺椅闭上双眼,“然后放我书案上吧。”
放书案上,日日都能看见,日日都能想到他。
沈砚当即一喜,立马派人去取来琉璃花瓶,起身时狠狠在她脸颊上嘬了一口。
等插完花儿,又屁颠屁颠跑回来展示给她看,“阿茴你看看,好看吗?”
阮清茴抬起眼皮,半阖着眼看过去,唇角忍不住勾了勾,轻声道:“丑死了…”
第44章 生病。
夭夭近日生了病。
太医说是即将入夏, 冷热交替,加上小孩子的身体又脆弱,这才发了高烧。
阮清茴一整夜都守在她床边, 亲自给她换shi帕。她不睡, 沈砚自然也不会睡。
原本这些事情他是要自己来做的,让她去休息, 可她不放心任何人来,包括沈砚。
毕竟是母亲, 又是第一个孩子, 沈砚理解她的心情, 便也不同她犟, 转而在她身边默默陪着。
一夜过去,夭夭的烧仍是未退。
阮清茴急得在沈砚怀里不住地掉眼泪, 好不容易等来了太医,这才硬生生止住眼泪,在一旁忐忑不安的看着太医诊断。
然而太医也诊断不出个结果来, 只说再观察一日,若是明日烧仍是不退的话, 只能和其他医官们商议, 看看能否行其他办法。
她听见这话, 身子顿时一软, 幸而有沈砚扶着才不至于摔了。
太医离开后, 她再也止不住开闸的眼泪, 在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没事的, 夭夭一定会没事的,你别担心。”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着。
其实自己心里也无比担心, 可他相信,夭夭不同于旁人,她是自己的皇长女,无论什么病痛,她一定会挺过去的。
白日里阮清茴哭了一下午,夜里终于睡了过去。叮嘱青鸾在旁边看着后,沈砚来到女儿床边亲自照料她。
约莫刚刚过了丑时,他正趴在床边阖眼小憩,忽然感觉有人碰了碰自己的脸。
沈砚抬眸,只见女儿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端端的看着自己。
“夭夭!”他登时一喜,忙起身朝她额头探过去。温度似往常一样,看来烧已经退了。
“好夭夭,告诉爹爹,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公主摇了摇头,“爹爹,我做了一个梦。”
“是吗?”他疼爱地抚摸着女儿的头,轻声问道:“什么梦呀?”
“我梦见爹爹娘亲吵架了,爹爹很生气,说不让娘亲当皇后了,让娘亲和我搬到了离爹爹很远的地方住。后来爹爹有了新皇后,也有了新女儿,就再也没有来看过夭夭了。”
“夭夭哭啊哭,哭啊哭,眼泪越流越多,最后变成了大江大河,把整个皇宫都淹没了,然后夭夭就醒了。”
沈砚听得哭笑不得,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夭夭的梦太过离奇,爹爹既不会娶新皇后,也不会不要你的,夭夭永远是爹爹最最疼爱的小公主。”
“爹爹。”
她抿了抿唇,似乎有些难言之隐,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