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还是摇摇头,挤出一丝微笑:“暖儿,因为你,我相信血缘是不重要的,我爱你和晴晴,跟有没有血缘没有关系,所以我相信爸妈也是爱我的,跟有没有生我没关系。所以这件事,本来已经不重要了……”
晴朗握着我的手不自主的用力,顿了几秒,他接着说:“暖儿,我转学的时候,nainai刚走,我想至少我陪在你身边,你委屈的时候,哥都在。可是,我爸妈丝毫没有顾忌我的不情愿。”
我说:“哥,谁都代替不了我,该我走的路只能自己走,你真的不用自责,更不用牵扯到叔叔阿姨啊。”
晴朗把头侧过去,接着又垂下头:“后来我舅说,是因为我亲生母亲在打听我的下落,爸妈不愿意让我知道真相,所以才着急忙慌非要我转学。”
夜幕降临,我看不清晴朗眼里的伤,他告诉我,那段时间不能适应的东西太多了,又因为惹到一个小混混,被群殴,也是那次,他遇到了刑哥,懵懂中走上了那条路。
那样的年纪,那样的处境对一个男孩来说,好似是一条必经之路。
“哥,对不起。”
晴朗轻轻捏了捏我的鼻子,说“傻丫头,你为什么道歉呢?”
“哥,我一直不敢跟你提起,你和兰洋的事是不是因为我的任性,让你们有误会?为什么……”
晴朗打断我,说:“跟你没关系!暖儿,你知道只要我能做到的,你说什么我都会听。可是那个时候我已经没办法回头了,我认了刑哥做大哥,受了他的帮助,是不可能轻易退出的。他们那样的人,我害怕。”晴朗说出害怕的时候,声音很轻很小,我刚刚可以听到,但是却重重的印在我心里,时间越久,越清晰。
“安叔叔肯定能帮你摆平啊,他们不知道你爸爸是谁吗?”
“比起他们的手段,我更害怕我爸知道,害怕大家对我失望。”
我看着晴朗,眼泪在脸上连成线。
我知道我有一千一万个对不起都太迟了。
晴朗擦着我脸上的泪水,说:“没事了,傻瓜,现在不是好了吗?”
“那后来为什么?”
晴朗轻松的笑容后面藏着沧桑:“兰洋有办法让我毫发无损的退出,条件是,我做她的男朋友。我答应了。”
“所以,哥,你喜欢兰洋吗?”
“我从心底感激她,我努力弥补她。”我清楚的看见那个钢铁般的哥哥红了眼睛,他发育成熟的喉结一鼓一鼓的,“可是我越刻意,她就会越受伤。”
我对晴朗只是兄妹情吗?我奔腾的泪水告诉我不是,曾经,曾经我也许是懂爱的,只是那种太过熟悉的感情模糊了我的心。后来看到他和兰洋在一起,我做了逃兵,假装从来都只是亲情。
可是当我终于明白,兰洋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和眼前晴朗所有的温柔意味着什么的时候,已经物是人非了。
终究,一直都是我在负他。
终于,我真的只剩下亲情了。
我把那天的事锁在心底最角落的地方,让它再不被触碰,早日落上厚厚的灰。
这个史上最轻松的假期,我们真是拥抱了寒窗十年后的第一个小春天,做着各种各样为所欲为的事。为了让自己喘口气,我连小说都不看,凡是跟书相关的东西,都通通安排它们一边去。
水水和阳阳也会经常打电话过来,跟我们聊天。大部分时候我们看到他们的号码都是回过去的,因为他们的家人是很心疼电话费的,聊天太久会被骂。
水水和阳阳说她们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开学了,她们可一点都不喜欢没有作业的假期,在家里农活逼迫下的她们如坐针毡。
我一边怀念爷爷nainai和所有无忧无虑的时光,一边憧憬新生活的开始。
高中,新的开始
我以为我是在给自己时间遗忘,我以为在开学之后,我有能力把自己调整到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上大学的全新模式。事实上,我也并没有让自己失望。
惊喜的是,我和晴晴像连体婴儿一样又分在了一个班。我把这个好消息打电话告诉晴晴的时候,晴晴觉得我一定是在骗她,当她亲自来学校查到这一结果的时候,她说:“我们俩一定是老天爷亲生的,买彩票中奖不过如此了。”而我们俩一冲动,还真就去买了彩票,而我们俩还真就中了50元。我俩把那张50元折成了爱心,由我保管起来,那绝对是价值大于价钱的一张纸币。
郝好和晁昱都在重点班,一共两个重点班,郝好在1班,晁昱在2班,王修做了凤尾,刚好也在2班。云飞做了鸡头,与重点班失之交臂,他在靠近重点班的位置4班,所以他们的代课老师大部分是重点班的老师。水水在7班,晴朗在中间班12班,我和晴晴则把所有好运气都换来分在一起了,我们俩在最边缘的班级20班。而且只有18、19、20班是在高二年级教学楼的,与整个高一楼隔离。
我暂且安慰自己躲在一栋就算下课想找机会偷偷看一眼晁昱都不可能的教学楼,也许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