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离开后我没有追上去,在中考的压力之下,我们没有心思去刨根问底的打探彼此是不是喜欢同一个男孩。
晴朗嘴上嘟囔着:“孙子!平常的正人君子是装的啊!”
毕业之际
,而是真的不在意了。
我没有说话,和晁昱四眼相视了两秒后,低头拿着另一张去剪。没想到晴朗一把抢过晁昱手中的照片,说:“暖儿不同意。”我回头的瞬间,晁昱夺走了我手中的另外一张,说:“我想要就一定得要!”然后绕开晴朗,跑出照相馆的门,在窗户外得意洋洋的把照片装进上衣内侧的兜,跟我们挥手再见。
爷爷离开后,天气渐渐回暖,那些日子只剩下学习了。记忆里,风很轻,云很淡,天空蓝,气氛殇。就像那个梦里的寓意一样,爷爷离开后,我反而轻松解脱了,妈妈说:“活疼死,一张纸,死疼活,一场病。活的不记死的,死的不记活的。”老一辈人留下来代代相传的话,有它最质朴的道理。时间没有停留零点零一秒,天空连雨都未降落,变了好似没变,哪有什么明明白白的人生,不过都是马马虎虎,匆匆忙忙。
以为再没有任何事可以激起我心里的一潭死水,直到那天我们在上午自习,明显的地震感使得全班同学骚乱,大家本以为是邻桌之间晃桌椅的恶作剧,直到有人发现灯在晃,也有人说看见教学楼都有两秒钟的轻微晃动。我们不过是嬉笑间说地震了。
人来人往,喧闹嘈杂的照相馆淹没了我的尴尬,我找不到可以坐的空间,索性就原地站了一会儿,等待晴晴走远。晴朗也没有说话,我真的特别想睡一觉,每次遇到难处,我就想立刻倒头睡一觉,什么都不想不做,把身体交给大地撑着。
我不必再心心念念牵挂这世间我唯一安心任性的港湾正在经历他人生最后的磨难,不必想到那些磨难就心碎。可是心终究还是跟着空了,消极的情绪伴随着中考前的压抑,每天我都在人生低谷煎熬。
我懂得漫长漆黑清冷的夜终究无眠,伸出五指却再也触碰不到亲人的悲凉,知道生活好似全剩黑夜,没有白天的痛。我也知道有很多很多人比我更加悲痛,我突然意识到人如蝼蚁般的单薄,可是我们这个渺小的蝼蚁,内心世界却是浩瀚缥缈的,我们要活出有意义的模样才能将蝼蚁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没多久,苏老师便用沉重的语气通知我们:四川汶川发生了7.8级大地震,具体情况不明。
走出照相馆后,晴朗说陪我去河堤走
我红着脸不敢有表情,也没敢去看晴晴,走到晴朗跟前,试图拿过那张照片去剪,但是晴朗也把照片装进了上衣内侧兜,也说:“我想要也一定得要!”
我们不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活着吗?小我之痛在国家大我之痛之下显的有些矫揉造作。这世界上远远有人比你更痛苦,可是他们还在坚强的与命运对抗,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向前看?熬过这些苦难,你才会体会到生命更加真实、可贵之处,才能懂得生活这个生下来,活下去的过程也如同蝴蝶破茧重生一般,每向前一步,灵魂升华一个高度。
我一下不知所措了,因为晁昱的行为让我极其脸红心跳,大脑停止转动,我不知道怎么接眼前的一幕。我想转头向晴晴发出求助的眼神,但是我转身的瞬间看见了晴晴一个人离开的背影。
我们隐约觉得可能会有伤害,但是放学回家后,看到汶川地震的消息占据了各大新闻头条,□□主席从日本匆匆赶回,与□□总理相会时那个沉重的握手,我至今清楚的记得我们的总理有些哽咽的表情。随后大量的新闻报道死伤人员的数据直线上升。那些发生在大地震中不计其数的悲惨、温情无不刺激着我原本沉闷的心。我在日记本里一页一页写下“汶川加油,中国加油”。
临近中考了,大家开始买同学录、拍照片送同学,我本是一个生活白痴,这些东西向来没有热情。但是晴晴永远是发着光的,她的心灵手巧造就了她热爱生活的激情,同时安排了我的娱乐活动,而我只能乖乖顺从,无权抗议。
我们个自拍了一份单人的大头贴,打算洗两版,剪下来送给同学们相互留存纪念。本来洗一版和新拍一版价钱是几乎差不多的,但我实在也是觉得自拍是一项难为人的工作,就勉强拍一版,洗两版,又和晴晴、晴朗拍了合照,晁昱只是陪着我们,最终都没有被说服拍一张。我的照片出来以后,还没来得及拿去剪,晁昱就拿走一版,说:“不用剪了,这张我全要了。”
我放弃了那张照片,要拿走就拿走吧,反正我本身并不觉得毕业给同学送照片是必要的,既然没有了就不送了。
我尽可能的去用学习麻木悲伤,我知道了即便我痛的如同戴了手铐脚镣般难以前行,可是再慢,我都要一步一步向时光那头走去,去赎我所有的因,得我所有的果。
那个时候是大头贴最火爆的时候,一份十到二十块,晴晴带我和晴朗一起去拍,因为还要拍合照,还一起约了晁昱,晴晴说白长了一张帅脸,但是不会摆POSE,故意强迫他拍一组看看直男面对镜头的表现会不会很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