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女娃的悲惨生活开始了,刚学会走路就要帮着干活,人小手小的本就干不了活,一出错便是一顿骂一顿打。
但夫妻俩还是让她读书了,因为识字的女人在那里更能卖出好价钱。
女娃知道俩夫妻养她不怀好意,可能读书她就高兴,因为读书的时候她不用干活,也不会挨打。
但是六岁的时候,她连书都不能读了。
两夫妻干活的时候因为意外死在了工厂,她又成了孤女,被村里安排给了蒋大伯的弟弟养,蒋大伯家的房子和菜地也归了他弟。
蒋大叔家里有好几个孩子,最小的是个弟弟,最受宠爱。
他很皮,因为家里爸妈一直数落姐姐们,动不动打骂,所以他也是这样。
有个亲姐姐就想掐死他。
可是她有心没胆,直到有一天,她实在忍不住了,就掐紧了他的脖子。
可惜没下得去狠手,却引来了父母。
她万般害怕之下,只好推出了她大伯的养女,那个在她家里比她还惨的堂妹。
女娃就被狠狠揍了一顿,如果不是命大,她根本挨不过那个晚上。
那双眼睛在血泊中看着她,蒋小娟现在想起仍是后怕,哆哆嗦嗦缩进了被子里。
良久后,她才又钻出头:“过了三年,终于有人来买她了,听人贩子说,是一对老夫妻,只要过去就吃穿不愁。”
这样的好日子,谁不喜欢!可为什么偏偏卖了那个人,那个唯唯诺诺在她家里永远低着头的堂妹!
为什么去过好日子的不能是她?
如果那个人死了,会不会就是她了呢?
所以她动手了,刚烧开的水,就往她背后倒去,只要烫死她,一切都是她的了。
可是她倒了一半,又不敢了,扔下开水壶就跑远了。
再回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没有那个人了,也没有会知道她是这么疯狂的人。
“你就想说什么?”苏粥粥颤抖着身子,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害怕。
她突然起身,走到蒋小娟身边,居高临下看着她神经质的样子:“你想说你曾杀我未遂吗?”
“你是什么苏粥粥,你明明就是蒋小花,不过是被十万块买进来又卖出去的赔钱货!”蒋小娟又哭又笑,手腕上包扎好的绷带又透出了血。
苏粥粥无语:“你真是疯了。”
“为什么痛苦的是我?”蒋小娟哭喊着,“你就应该比我过得更不幸!”
为什么她这么努力要摆脱家庭,这么努力考上A城,却不能有个光明的未来?为什么她会碰上胡建利这样的坏蛋?她的一生都被毁了啊!
“你知不知道我打了多少次胎,我再也不能当妈妈了!”
“你知不知道他还拍了我的luo照明码标价放网上卖!”
“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坏,他还想把我送给其他人替他还债!”
蒋小娟不住地说着自己的痛苦,可苏粥粥没兴趣再听了。
“我永远不是蒋小花,”临出门时,她转过头,“你有很多次机会可以离开胡建利,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苏粥粥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小病房,一踏出便失去了气力,摔在地上。
“所以,她自杀也是因为胡建利……”她的眼里失了神采,透过地板仿佛看见了原主,她那么痛苦。
她明明就知道,可真到这一刻,她也痛苦。
周慕以为她说的是蒋小娟,抱着她,安慰着:“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胡建利在牢里因为徐景来打点的特殊关照,已是半死不活,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苏粥粥浑浑噩噩趴在周慕的怀里,泪眼婆娑,吸吸鼻子:“我好难过。”
周慕摸着她的头,将她抱起,直接带着她回了南山公馆。
“这是怎么了?”一入门就有个身影冲上来,“哎呀,怎么好端端的哭成这样?”
“这谁啊?”她挤眉弄眼。
周慕懒得搭理:“妈,你去叫苏横过来。”
“叫那小子干嘛?你要拿不定人姑娘,老妈帮你。”她儿子能有个对象多不容易啊,她都做好这辈子不抱孙子的准备了。
周慕又催:“你叫他过来就是了。”
这是周慕在自己家的卧室,比他住的公寓面积要大出□□倍,就是床也大了好几倍。
他刚打了温水,他妈就开门进来:“我说儿子,你可不要乘人之危。”
“妈,你乱说什么?”
他妈笑嘻嘻地从身后掏出一本书:“学习学习,免得出洋相。”
她扔给周慕之后就转身跑走了,还唱着小曲儿,只觉得今天真是太美好了。
她下了楼,坐在沙发上,就开始吩咐人。
“阿芬啊,多做点甜点,”她叹气,“那姑娘哭成这样,一定要多吃点甜品。”
“阿忠啊,打个电话叫他们多送点年轻女孩子爱的衣服包包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