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伊由箱子角落拣出条低调的黑裙子,勉强为今晚的开业活动造势。这条裙子意义很特别,是当年去B城见梅西时穿的,虽然那年她坐在观众席,隔得有点远,但祁深洲听后特别要求她今晚得穿。男人真变态。
白梦轩说,开业没人看你,都是一帮蹭活动的小年轻,请来的网红们各种设备忙着拍照、直播,你别被挤没了就好。
程伊也知道自己去连个摆设都算不上,所以决定穿这条裙子。
她看了眼时间,打电话问祁深洲:“水果拿到了吗?”
“嗯。”今天很忙,本不需要他亲自来拿水果,但毕竟是老程准备的水果,他还是得亲自来取,“我们去参加翟洋婚礼的时候,去见趟我爸吧。”
“好啊!”程伊问,“你跟他联系了吗?”
他有些回避这个话题,“没,到时候直接去公司找他就行了。”
程伊无语,“你是又想直接把结婚证拿到他面前,吓老人一跳?”
他们领证很突然,领完两个人自己都懵了,程伊赶紧回家,把为老程和小姨冷战的事情全然抛诸脑后,老老实实交待自己嫁做人妇。
老程在他们拿出结婚证之前,都以为他们只是在公开关系,看到结婚证差点脑溢血,立马收敛对祁深洲那副吹鼻子瞪眼的模样,筷子一搁,问他接下来的计划。
当然,祁深洲的父亲肯定比老程要好对付。老子对儿子有愧,儿子对老子有恨,婚事只是交待一声。通话间隙,程伊收到老程微信,提醒她不能和祁深洲一样不懂事,她得是桥梁。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程和小姨是装死,祁深洲与父亲是僵滞,而她面对这些无解居然没有不耐烦,心头热闹地感受到家庭复杂又微妙的温暖,【知道!】
生活的繁冗谁都不能幸免,但在抱怨中解决还是积极中解决,个中态度选择才是影响你生活的根本。
祁深洲也闷声说了声知道,迅速转移话题,“我还有两个路口到,准备好了吗?”
程伊合上电脑,又对着镜子确认了一遍,“好了。”
即将要挂断的关口,程伊叫住他,“喂,你不上来吗?”
“上来干嘛?”他奇怪,“你直接下来。”
“啊!以前看世界杯前你都要来一发的!”程伊烦死他,现在一本正经的,一点都不刺激了!
祁深洲拿她的话堵她,“是你说不要老是做做做,我是听你的。”他在帐篷那夜开始禁欲,一禁两个月,禁得程伊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拿起包,不耐烦地要挂掉,走到门边一边穿鞋一边啐骂,走到玉鼎花园门口,低头打了盘王者,没见祁深洲的车,正要拨电话,那边电话就来了,“你人呢!”
“我在门口等你啊。”程伊左右张望,车辆东来西往,始终没见着他。
“我在床上。”他搬水果一身脏,进屋见电脑在桌上,说了句自己先去洗个澡,洗完出来四处找她行事,却不见人影。
程伊扭头,高跟鞋太耽误她行动了,脚尖一掂,弯腰拾起鞋赤脚狂奔,“你大爷!下次不许给我惊喜!”
【尾声】
翟洋的婚礼非常庸俗,他原本是个超级浪漫的人,给王清珏整过很多程伊羡慕不及的惊喜,结果轮到自己的终身大事,模板得很,LED屏幕上循环婚纱照,司仪没有更新的祝词反复诵读。程伊属于婚礼泪失禁体质,尽管心头为新娘不平,还是哭得稀里哗啦。
翟洋见着祁深洲一拳头锤上他肩头,骂他臭小子,没看错你,果然沉得住气。
本来祁深洲是他的伴郎,结果他先领了证,属于已婚,于是只能换人,翟洋为此不爽,非要罚酒。
程伊怕祁深洲喝失控,手会麻,在旁边跳脚帮喝,引得老同学们更加肆无忌惮欺负他们。
祁深洲怕她喝多了哭闹,她怕祁深洲喝多了伤身,于是一来一去,rou麻死一堆人。
次日酒醒,程伊枕在祁深洲手上,问他手难受吗?
他说捏了捏,说没事。
程伊感叹,“昨天好开心啊,我好久没有见到这么多同学了,在B城真好。我们办酒的时候估计都没有那么开心。”
“胡说。我们结婚会更开心。”
“你就自己骗自己吧,你和我的交际圈都不在这里,根本召集不到这么多老同学,也就蹭蹭翟洋热度。”
然后他们就这样躺在老别墅的旧床上,四□□缠于阳光定格的四分之一窗棂下,伴随着嘎吱嘎吱声,浪费了一整天,细数自己能请到的同学。因着中间有一段漫长的分手期,解释起来有点复杂。真是甜蜜的烦恼。
很巧的是,翟洋婚礼,王清珏在B城参加青年女性飞翔公益活动,作为最年轻的召集人之一,她风头无两。网上之前尚有少量的S市电视台丑闻渐渐无从搜索。
当王清珏问程伊要不要在B城聚一聚时,程伊欣然前往,出门前她对祁深洲如是说,“现在我们都是靠运数赏饭吃的人,没有稳定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