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恢复意识时,时间已经到傍晚了。
迷糊中,我感到自己被黑猫从地下室带了出来,一路走到休息室旁边的浴室里。
三角形的浴缸里已经被放满了热水,我像条被榨干的咸鱼,目光呆滞地被扔了进去,整个人都没动。
没等我恢复Jing神,黑猫问道:你有兴趣吃碳酸钙夹心的蟹rou丸子吗?
我:啊?
我猜你没兴趣,所以我得先回去了。他扶了扶还没修好的眼镜,淡定地走了出去,你自己洗个澡,换好衣服,从玄关的大门出来就到家了我会在门口放一个一次性的传送阵。
他自顾自地说完话,飞快地溜了出去,一副生怕被我揍的模样。
温暖的热水包裹住身躯,浴室里还播放着悠闲的钢琴曲,将溃散的意识一点点拉了回来。
我:
其实我现在根本就不想揍人。
光是回想起刚刚的经历,身体就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恐惧感和愉悦感交织在一起,搅得我心神不宁。
我现在就想离这个家伙越远越好,根本没有什么Jing力发脾气
低头叹了口气,眼睛扫到了熟悉的图案,我愣了一下。
身上的衣服已经在被扔进浴缸前都扒掉了实际上它们也坏得差不多了我身上唯一的饰品就只有手上的戒指。
清澈的水面随着我的动作泛起透明的涟漪,透过水面,我能清晰地看到。
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
字迹。
我:
我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猛地一拍浴缸的边缘,从水里窜出来,把脸凑到浴室的落地镜前,仔细一看
不仅是身上有字迹,脸上的母畜两字也清晰可见,字迹铿锵有力,端的是引人注目。
戴口罩都遮不住那种。
我:我日你!我日你啊啊啊啊!
他溜得太快了,留下我独自在浴室里无能狂怒。
没想到不会褪色的笔居然是这样的效果,我还以为只是增加点美术效果,是我太天真了。
身上的痕迹都还好,穿上衣服就能遮得七七八八,脸上的这俩字实在是太显眼了,而且确实和道具的名字一样,怎么都洗不掉。
颜色还这么深,涂粉底ye也不见得能完全遮住。
我一脸蛋疼地换上衣服,振作起来,正想打开门直接回家,想了想又跑回去把一台PS5放进了空间戒指里,这才打开了大门。
放在门上的传送阵如黑猫所说的那样被激活,穿过门扉的瞬间,我的视线里掠过了许多虚影,很快又消失了。
传送阵的位置直接连接到了家中,我定神一看,自己已经站在了客厅里。
厨房里飘来蒸蟹rou的香味,我吸了吸鼻子,问道:黑猫呢?
他刚刚拿走了一半的食材,然后就走了。阿撒托斯从厨房里探出头。
那我去找等等,他拿走的是哪一半?我警觉道。
硬的那一半。阿撒托斯煞有介事地回答,我觉得少了它们口感会缺少一些层次感
谢谢,那种层次感人类是不需要的。
螃蟹壳是吧,我知道了。
我走到厨房里,看见水盆里的帝王蟹还在。
看来在我们出门的这段时间里,阿撒托斯又搞来了一只用来做晚餐,而早上的那只则被留了下来。
几个小时不见,这只帝王蟹的六只腿和两只钳子都被硬生生拔了下来,但它们还十分有活力,支棱着身子在水盆里爬来来去,断口处的肌rou也鲜活地抽动着,看起来很像某些Cult片里会出现的生物。
蒸之前我会把它们拼回去的。注意到我的目光,阿撒托斯说道。
拜托你,在我爸妈回来之前把它们拼回去。
我嘴角抽搐着从厨房里翻出好久不用的水桶,把七零八落的帝王蟹倒了进去,它总算安分了不少,把腿都塞在了身体下面不动了。
处理好的帝王蟹被阿撒托斯端了出来,一道道菜肴摆放在桌面上。
所有的壳都被剃掉了,只剩下纯粹的蟹rou。
看起来阿撒托斯真的有研究过厨艺,整只帝王蟹被做成了好几道菜,一些零碎的蟹rou被他做成了丸子,简单地刷油烤过,没有加太多的香料,吃起来依旧非常鲜甜。
如果不是黑猫把壳及时拿走,我大概就真的会吃到蟹壳夹心丸子了。
我的怒火平息了那么一丢丢,只有那么一丢丢。
阿撒托斯对我脸上的字迹没有发表任何感想他可能是觉得这和化妆一样是什么人类自娱自乐的手段吧。
我拿起一整根脱壳的蟹腿,狠狠一咬,指了指自己脸上:你有什么办法去掉这些字吗?
染料已经和你的皮肤融在一起了。他仔细地看了看我的脸,我可以把你的皮肤全部扒掉然后换一片。
那算了。我也没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