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一向好客,对方又是社会Jing英人士,这顿饭很快就敲定。张怀瑞盛情难却,只得笑着应下。
周六晚上,张怀瑞带着一束鲜花敲开了6602的门。
开门的是阮恬,见到张教授,先是露了个灿烂的笑容,接着接过他送上的花,请他进门。
他穿了件灰色条纹衬衫,款式和颜色都是她喜欢的,胡须剃得很干净,头发似乎也打理过,每一根都梳得很整齐。
阮恬暗暗嗅了嗅花香,扯开了唇角。
今晚的教授好迷人。他的眼神透过镜片落在她身上,嘴角有可疑的细小弧度。不知道她这身藕粉色的雪纺连衣裙,是不是也是他的最爱。
听见外面的动静,阮父从厨房探出头来,冲着张教授笑笑。
“教授来啦,你先坐下喝杯茶,菜还得烧一会。”又冲着自家女儿嘱咐道:“恬恬,好好招待好客人啊。”
阮恬在他来之前就沏好了茶,此时被晾得差不多刚好能喝。
她拿着家里的花瓶接了点水,蹲在茶几边上,把他带来的花拆散,边拿着剪刀,剪一支插一支,“教授,你看这支是多剪点还是少剪点?”
阮恬拿起一支紫雏菊想问他,不知他何时已经来到她身后,听见她的问题正要俯身来看,一个转身碰到了他握着茶杯的手,醇香的茶水洒了一大半出来。
“教授你有没有事?”她一脸抱歉,却顺着他的视线,看见自己胸前的惨案。
雪纺本就轻薄,经水一浇直接贴在肌肤上,那本就半遮半掩的沟壑,此时充分暴露在男人眼皮底下。
阮恬羞得低下头,连声音都低了许多:“我……我去换件衣服。”
女孩落荒而逃,男人伫立原地,面上僵滞着仓皇神色,端着还剩一半的茶,不知是喝是放。
阮恬换完衣服从房间出来,饭菜已经全部上桌,三人已经入座。她走到唯一空着的座位,也刚好是张怀瑞的对面,坐下。
两人视线不经意中在空中对视一秒,张怀瑞不自在地别开眼去,拿起筷子默默开始吃饭。
阮家一家喜欢在餐桌上聊天,张怀瑞初来乍到,免不了要应付一家人的好奇心。
“张教授今年多大了?怎么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你爱人都不Cao心的吗?”好奇婚姻情况的,这是阮母。
他停了筷子,同妇人笑了笑,解释道:“我今年已经四十五,说起来离婚也有好些年了,工作性质特殊,常年没时间陪家人,大概谁都忍不了吧。”
从阮恬的角度看过去,教授的视线有些失焦地落在饭碗里,看上去十分落寞寂寥,她的心不禁紧了一紧。
“哎呀,男人自然以事业为重,家庭总会再有的,不说别的,咱们为教授早日找到第二春干一杯!”
“见笑见笑。”
四只玻璃杯在空中碰撞一下。
阮恬放下酒杯,看他笑的有些尴尬。
碰完杯,阮母开始数落起阮恬来:“你看看,人家都开始找第二春了,你的头春呢?还在娘胎里呢?”
阮恬臊得瞥了对面一眼,发现男人正在望着自己,一下更难为情了,推搡她妈小声道:“妈,这还有客人在呢,你别尽说些有的没的!”
阮母正要再开口,却听对面风度不凡的男人低笑了两声,“阮恬还年轻,大可不必像我这么着急。”
阮恬不说话了,偷偷拿余光瞥他。
他一碗饭只吃了一半,夹菜只从靠近自己的一端夹,夹菜时筷子上也是干干净净没粘上一颗米粒。食物残骸都吐在盘子里,面前的桌布也干净得没有滴到一滴汤水。
长相英俊,餐桌举止也很斯文,这位成熟的中年男子对她有种不可描述的吸引力。
“那请问教授的研究方向是?”关心着男人事业的,是阮父。
“我主要从事生物工程里的基因工程研究这一块,我们国家最近几年在这个领域还是取得了不错的几项突破,比如……”
两人就此攀谈起来,聊到兴起之处,阮父见他的酒杯已空,便招呼阮恬替他倒酒:“恬恬,给张教授满上,难得来了个会喝酒的贵客,晚上啊,必须喝个痛快!”
阮恬随即放下筷子去够左手边的酒瓶子,却在刚握住瓶颈时,附上来一只微凉的手,正好贴在她的上面。她没敢多作停留,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顺便飞速地在他面上转了一圈。
男人嘴角噙着笑意,若无其事地往自己酒杯里倒了半杯,而后又给阮父加满,“这杯酒,无论如何也该我张怀瑞敬你们夫妇俩,感谢今晚佳肴款待,日后还请多多关照。”
说完,张怀瑞率先仰头一饮而尽。他喝酒的时候,注意到对面女孩的脸渐渐升起可疑的绯色,她真的,好容易就脸红啊。
然而,他唇边转瞬即逝的笑容还是被阮恬Jing准地捕捉到了。
酒足饭饱,客人该告辞了。
阮恬和阮父一起起身送他到门外,要他有空常来串门。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