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恒时来杭,将近已有一个月。
对门的那户人家近来少有动静,据说已经搬走。明明已经远离威胁,可近来她心里乱的很,每每想到她那句呢喃,心惊得手脚发凉。
要求见面的信息发来好几次,李唯每次都用“不太方便”的理由搪塞过去,他渐渐察觉不对劲,最后一次,不得不逼她:“出来,我在你家附近,你不来,我上去找你。”
李唯披了件外套,站在玄关换鞋,赵谦之从书房出来泡茶,看了她一眼,“这么晚了还出去?”
她正低头系鞋带,头也没抬,“社里临时有事,我很快就回来。”
“用不用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开车。”
他点点头:“注意安全。”言罢,又一头钻进书房。
李唯按照季恒时发来的定位找去,果然在昏黄的路灯下看见那个高大颀长的身影。
熄了火下车,被他一把拥进怀里。初春的夜仍旧寒意渗人,可他怀里分外暖和,她一时间有些沉醉于这样的温暖。
静静抱了半晌,头顶上的声音没什么情绪问道:“想跟我分手?”
她没出声,仍是紧抱着他,眼泪烫到唇角。
他低头吻她的泪水,灼热的呼吸喷在眼皮上,“你问问自己,真离得开我?”
手开始不规矩,掐她的ru,“你家里那位,在床上能满足你呢?”
她挣扎,他囚禁,不依不饶,“嗯?”
呼吸错乱,情迷意乱又亲上了,他好凶,嘴皮都被咬破,拉开她的衣襟就要吸住,大掌不断撩拨,最后停在她小腹上,捏了捏那里的软rou,亲昵问:“好像长胖了点?”
李唯如梦初醒,慌乱推开他,明显卖乖讨饶:“阿时,今天不做了好不好?”
季恒时哑然失笑,重又将她圈紧,难得她服软一回。他是真心喜欢着这个人,又不是非做不可。再说近来要她确实频繁,也不忍心再把人累着。
平静了一会,他又耐不住,寻着她的嘴亲,前所未有的温柔与耐心,全给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女人。
可对方一盆冷水兜头就泼了下来,“找个人好好过日子吧。”
他再也没了耐心和绵绵情意,连箍着她的手臂都变得僵硬,语气更是冰冷得吓人:“你觉得可能吗?”
她松开抱着他的手,抚上着那张英俊逼人的脸庞,踮脚印下心碎一吻:“不要忘了我。”
汽车绝尘而去,在这个寒冷的春夜,寂静的巷尾,只剩下男子落寞的身影,久久不去。
第二日,诺诺的姑姑做客家中,给她带来几套新衣与玩具,小家伙高兴地缠着小姑姑又亲又抱。
李唯将衣服收进衣橱,不经意道:“她的衣服已经够多了,校服在中间的柜子里,冬天穿的裙子我给她放到左边,夏天的……”
嫁人已有三年却一直膝下无子女的女人摆摆手,“嫂子你跟我说这么多干嘛,我也记不住啊。”
李唯默了默,收拾好情绪,对着小姑子温和一笑:“诺诺有你这么疼她,我很放心。”
“哎呀这又是说的哪里话,我要是有这么漂亮又听话的女儿,做梦都会笑醒,”女人朝小不点招招手,“走,姑姑带你吃大餐!”
一大一小牵着手走了,李唯悄悄拭了拭眼角,追出去嘱咐:“别给她吃太多,晚上回来不吃饭你哥又要生气了。”
赵谦之彻夜未归,诺诺前一天晚上送去爷爷nainai家中住几日,家里只剩李唯一人。
清晨的阳光照在她苍白的面庞,这个女人再也不会醒来。
他看着女人安静的睡颜,内心从未如此平静,他的妻子已经没了呼吸。不忠的妻子已经没了呼吸。
他打翻了纸篓,胡乱在里头寻找蛛丝马迹。
小药瓶咕噜滚在地板上,纸篓最底下垫着一张化验单。
季恒时不吃不喝守在警局两天两夜,局里关系好的兄弟劝他:“哥,回去吧,好好吃顿饭睡一觉,你照照镜子,还有个人样么?”
“别劝了,我就想和人待着,我一回去,满脑子都是……我会忍不住杀了他的。”
负责案子的小警员听得心惊胆战,等局里下班都去吃饭,才遵在他边上支支吾吾道出真相:“其实……法医过去看了,那女人死的时候,肚子里小孩都两周了。哥,那是你的吧……”
季恒时蓦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他,活像地狱鬼煞,“你……再说一遍……”
小警员吓得帽子都没捡,头也不回地跑了。
季恒时丢了魂似的僵坐在地上。
那是他的孩子,他和李唯的孩子。
李唯临死前,有关季恒时的画面电影似的全在脑海里播了一遍。她想到初见,他行侠仗义替她解围,那个时候还不熟,他冷峻的样子在她心湖投下了小石子。她早就知道自己最是抵抗不住这样的男人,所以一遍遍地拒绝,一遍遍地故作冷漠。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