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易最近感觉身体怎么样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舒服要告诉妈妈哦,不然宝贝得难受了。”
舜梓易无奈的看向虽然快步入四十岁的伊女士,但看上去还是非常娇艳动人的母亲,不耐烦道“我知道了,这些话我都能背下来了,说了不用担心不用担心。”
“妈妈不是担心你吗,你身体特殊嘛,不过你不要感到自己与别人不同,你是独一无二的,等你成年了要是想做手术……妈妈也会支持你的。”
其实在小学四年级时才意识道自身身体的异处,虽然自己是个男孩子,但是与别人不同的是不仅有男性器官还有女性的,从本质意义上认为与他人不一样,关于自卑这一点,或许不用简单明了示人,只在心中生根发芽到根深蒂固,它驱使着我改变,而我被迫承受着。
缓缓道“我会考虑的,不用太过担心。”
伊女士内心其实是不想自己的宝贝儿子做手术的,风险太大,怎么可能舍得去受罪嘛,而且而且……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
医生说可以割除女性部分并缝合再摘除子宫,但是手术风险大,以前也有类似几例她们受不了自己有医学上称为“双性人”的标签便选择割除,但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也有人接受自己身体并生育的;更有用自己的Jing子和卵子在体内受Jing卵怀上真正意义上自己的孩子并成功的。所以我们不一定要做手术,家属还是要慎重考虑一下。
舜梓易看着屋子窗外折射进来的阳光,一切似乎美好又离谱,明白这世界千奇百怪,只觉不必活的太认真。
自己是否能永远守住这个秘密,别人知道后是否愿意接纳我,是否会觉得我是一个身体有缺陷的怪人,只知道没有人会因为喜欢我而接纳我的所有。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我都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自己,不奢望把这种强烈的愿望寄托给没有把握的人。
值得开心的是他们从未注意到我,他们的眼中我是一个内向孤僻的人。我接受着生活所给予给我的一切,好的坏的美的残次的,告诉我自己本身就为一个残次品,能做的只有不断的接纳自己,与自己和解,被母亲温柔的那一句“你是独一无二的。”所迷惑着,我愿意被这样迷惑着…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也都被允许存在秘密。
“-人永远都无法知道自己该要什么,因为人只能活一次,即不能拿它跟前世相比,也不能在来生加以修饰。”
?
唯有坚持做着我自己,我是我自己的自由。别人可以不理解我的所有,同时我也并不需要所有人对我的认可,我是一件永远都在加工的物品,但我不属于任何人。
?
“-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检验哪种抉择是好的,因为不存在任何比较。一切都是马上经历,仅此一次,不能准备。好像一个演员没有排练就上了舞台。如果生命和初次排练就已经是生命本身,那么生命到底会有什么价值?正因为这样,生命才总是像一张草图。但是‘草图’这个词还不确切,因为一张草图是某件事物的雏形,比如一幅画的草稿,而我们生命的草图却不是任何东西的草稿,它是一张成不了画的草稿。”
?
世上的所有事物“存在即合理”。批判着内心的观点,到最后也没能得出一个合理的答案,这的确使我烦恼,但也只能就此罢了。当然,我还是得不动生色的走下去,对自己说今天天气真好,风也温柔。
*
舜梓易一向来学校都比较早,到学校时看见沈异趴在桌子上睡觉,轻轻地拉开板凳坐了下去。沈异感觉到了他轻手轻脚的样子,顿时感觉很可爱,埋头在手肘上勾了勾嘴角,耳边响起软糯的声音“你笑什么?”
沈异抬起头来诧异道“你听见了?有那么明显吗”
“嗯。”
眼睛四处张望最后落到舜梓易脸上 “那我下次注意。”
?
晨曦的阳光照在了舜梓易蓬松的头发与漂亮的侧脸上,小声道“那我下次再轻一点,就不会打扰到你睡觉了。”
深邃的大眼睛再次弯了起来温柔道“谢谢你,你很可爱。”
第一次被除了父母以外的人所夸赞,舜梓易突然害羞了起来,行为举止都变得紧张,刚拿出来的笔一下不小心掉到了地上,愣了一下,旁边的人早已帮他捡起来“对不起,吓到你了吗?”
“没有…没…,只是…没什么……谢谢你。”
说完便把笔接了过来,脸微微泛红,再次感觉到了沈异的笑意。
沈异想起他们小时候舜梓易活泼主动的那股劲儿了“其实打扰到我也没关系的,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
紧张模样平息不久又进入了高度紧张,伸出食指指向自己“你…愿意和我……做…朋友?”
?
“不然呢?我可是对着你说的啊,而且我也只想和你做朋友。”我…可是特意来找你的。最后一句不敢说出来,怕吓到我们小朋友。
?
但他不知道他说出得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