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苏谧再次刷新了顾峰和King手下众人的认知,他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直接接管了King的安保防务。按理说,King的安防是不可能被随便插手的,苏谧也不该过问。可是,在苏谧进入医院,了解完情况后的几分钟内,他就发现了多处不足。执行过许多重量级安保任务的他,以一种挑剔的眼光审视,顾峰的部署,自然是不够看的,他调整过的安防布置,也专业得让顾峰无从拒绝。于是,权利自然过渡。
这一夜,真的太不平静,既有大大小小的各种试探,也有孤注一掷的自杀式袭击。还好,经过调整的安防太严密了,别说是人,一只陌生的苍蝇,都不可能飞进来,何况,今晚的苏谧直接化作了一尊杀神。在苏谧展示了他让人惊艳的身手后,众人彻底安心了,甚至,私下里,开了赌局盘口,猜测他们的主人和苏谧,谁上谁下,谁0谁1,毕竟,这两个人,都太强了。
当然,这些,苏谧都不知道。这一晚上,除了关心安防,剩下的时间,他都守在King的床前。
看着眼前这个异常安静的人,苍白的脸,紧蹙的眉,轻合的唇。不见了调笑,不见了狠厉,突然的,就显出了几分脆弱。
这个人,曾经驯服的跪拜在自己身下,任自己为所欲为。
这个人,曾经决绝的丢掉尊严,由自己征伐笞挞。
这个人,曾经坦然的敞开一切,让自己深入Caocao。
还是这个人,用一种狠厉的姿态,轻柔的从淤泥中拾起自己。
他,让自己不再苛责自己
他,让自己学会享受欲望
他,让自己心甘情愿沉沦
他,以残忍姿态,撕破了自己的伪装,撬开了自己的心防,给自己带来了光。
还有什么必要去纠缠于过往,执着于所谓的交代?那不是他能主宰的过去,而自己,也已经于他,得到救赎。
苏谧不敢回忆,接到电话那刻的忐忑不安,心如刀绞。如果这个人,是因为那些过往而受伤,因为要给自己交代而冒险……他不敢想,如果就此失去,自己会怎么样。
人都是自私的。现在,他不想再去想什么正义与光明,他只是无比庆幸,他还在,否则,自己或许真的,会化身为魔,从此,万劫不复。
终于,那个沉睡的人,睫毛微动,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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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一张熟悉的脸,似乎有些意外,想了一下,嘴角上扬,双眼弯了起来,“你来了。”
“我去给你叫医生。”这人的笑,有些太过耀眼。
“不用,我没事。”King还有些虚弱,“我们待会儿”
“肚子上那么大个洞,叫没事?”苏谧嘴上说着,手里却端来一杯水,用棉签沾了水,抹上King干渴得有些起皮的唇,“手术刚做完,还没通气,不能喝水,吃东西,先润润嘴唇吧。通气了说一声。”
“嗯,谢谢。”King也有些奇怪,自己明明各种调教都能面不改色的,单单“通气”两个字,却莫名有些羞红了脸。
“你的脸色,怎么……要叫医生吗?”有些不明所以,苏谧带着关切,问道。
“不用,只是……”还是有些窘迫,“已经……通气了”
“啊?……哦”,明白了King为什么脸红,苏谧不觉有些好笑,“那我马上叫人送点吃的来,哈哈”
“嗯,谢谢。”King翻了个白眼,就不能怜悯一下伤患吗。
King想两个人独处的希望终究是破灭了。首先进来的,是医生。一堆检查后,宣布King的状态不错,可以进食,然后是顾峰过来请罪,接着是一堆手下,来询问对策。苏谧就看着病床上的那个人拖着伤痛,各种发号施令,等到真的吃上东西,已经又过了几个小时了。
手术后,只能吃流食,是苏谧用了医院的厨房,煲的鸽子汤,放了一大堆补血补气的中药,味道却是还不错。
“真好吃啊。”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King还有些意犹未尽,“你的手艺还真不错啊。”
“以前出任务,难免受伤,吃得多了,也就知道怎么做了。”苏谧一边收拾一边回答。
这可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回答,瞬间沉默。
一会儿,苏谧开口了,“你是为奴隶岛的事受伤的。”陈述句。
“是,也不全是。”King笑笑,“也是疏忽大意了,顾峰不是自罚了三十鞭子吗?”
“如果,是为了给我交代的话,我放弃了,”苏谧终究说出了这句话,“过去的事我不想追究了,太危险了,你别做了。”
“呵,”King摇了摇头,“你这个人,也见惯了生死的,还是这么容易心软。”
“生死无所谓,但如果是没必要的牺牲,就……”苏谧笑了笑,“毕竟和要拿血拿命去换。相比交代二字,也没那么重要。再说……”
“虽然我是受到了伤害,但是,你不已经在帮我治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