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束了,雷霆。”
“谢谢你这次救了我。”
“医药费我自己会付,你走吧。”
说完这些,苏越便靠在床头,疲惫地闭上了眼。
突然,他感到胸前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刺痛,伴随着药物清凉的触感,苏越猛地睁开眼,受到惊吓一般打掉了那只正在帮他上药的手。
只见那只沾了药膏的手悬在半空,手背上浮出一片被拍打之后的红印,雷霆目光深沉的望着他,面上看不出喜怒。
苏越心头微颤,对于雷霆,他几乎是本能的怀着恐惧的,这个男人曾霸道强硬地侵占了他的身心整整一年,在苏越的潜意识里他依旧是那个暴戾乖张、冷血无情的暴君,以至于他只要一做出这样意味不明的表情,便会令苏越在瞬间生出尖刺来以求自保。
“你还想怎样?”
苏越带着戒备的诘问让雷霆霎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收回了目光中的深沉,转而换上了一种相对轻松的神色来面对他:“抱歉,我只是想照顾你。”
苏越微怔,随即也暗暗地松了口气,像是被雷霆的执着给逗乐,他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雷霆,是我的中文退化了还是你的听力有问题?我说我们两清了,你明白么?我们,两清了。你不欠我什么了,我也不需要你照顾我。”
雷霆闻言只是笑笑,他将药膏又挤了一些在手上,用一只手按住苏越的肩膀将他固定住,另一只手再次伸过来给他上药,苏越挣脱不得,于是皱着眉头正准备斥他,却听他道:“这和亏不亏欠没关系,我说了,我要追你,况且,你现在确实需要人照顾。”
雷霆一边说一边将他的身子放倒,动作十分温柔小心,涂药时手上的力道轻如鸿毛,遇到伤重的地方还特意一点一点仔细地点涂过去,减少了摩擦带来的疼痛,确实比护工不知好了多少倍,直到他涂完了整个前胸,苏越都没有觉出过多的不适。
紧接着雷霆又让他翻个身,想给他的背部和tun部上药,苏越略略迟疑,最终还是照做了。
大约是因为曾经有过rou体接触,故而在雷霆触碰tun部和后xue这样私密部位的时候,苏越倒是没有觉出过多的尴尬,他只是静静地将脸埋在枕头里,撅着屁股任由雷霆伸进手指,将药都抹在内壁上。
等做完了这所有的一切,苏越将衣服穿好,说了一声口渴。
雷霆温柔地笑了笑,应了声好,便出门给他倒水去了。因为害怕苏越脑子一热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雷霆的动作格外迅疾,他端着水快步回到病房的时候看到苏越正好好的倚靠在床头刷着手机,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他偷偷地松了一口气,装出一副沉稳的样子将水杯放在床头,又在苏越身旁坐了下来。
苏越拿起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水,目光不离手机,似乎那上面真的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一样。
青年认真的样子很帅气,浓密的睫毛随着眼球的转动而轻颤着,像两只震着翅膀的黑蝴蝶,雷霆坐在一旁欣赏着他的侧颜,心中满满地都是安逸与满足。
苏越刷了很久的手机,雷霆就在一旁陪了他那么久,目光一直注视着他,不发一言的,一动也不动,像只忠心不二的大狼狗,直到苏越终于忍不住开了口:“雷霆,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我说两清,是指我们之间恩怨两清,但这并不代表我能接受你曾经的所作所为。”
“我舍弃了一切,离乡背井,众叛亲离,我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将你送上法庭的被告席,而严钧山和顾卿,甚至于其他更多的卧底或是警察,他们的牺牲又比我多了不知多少。”
“我永远也忘不了你诓我杀人的时候,那具血rou模糊的尸体,我也忘不了枪杀视频里那些濒死的绝望面孔,这些血债你又拿什么去偿还?凭什么你就可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凭什么你就可以这样轻易地逃脱罪责?现在的你还能工作,还能自由地呼吸,甚至还能在这里谈情说爱,凭什么?!”
“雷霆,我不是什么救世主,也不是圣人,但是至少我还有原则有底线!你要追我是不是?那不如你说说你的计划吧,我帮你估算一下,你的成功率。”
苏越一口气说了很多,说的都是非常现实的问题,一字一字都带着血泪,一句一句都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小刀,插在雷霆的心口上,而他最后一句话,则是赤裸裸的讽刺,已然是不留丝毫情面了。
雷霆被他怼得呆立当场,面上颜色阵红阵白,下意识地想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可望见苏越微蹙的眉心以及唇边的那抹愤慨,他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雷霆的沉默使得苏越心头的那股不甘和愤恨愈加强烈起来,他忍不住再一次残忍的穷追猛打:“雷霆,你现在最好是离开,这样,我还能不那么讨厌你。还有,我收回刚才的话,我和你不是结束了,而是根本就从来没有开始过!”
“苏越!”雷霆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闭上双眼缓缓地吐出,眉宇间有着因不眠不休而产生的倦怠,他低下头用手揉着自己的山根,希望借由这无意义的动作来掩饰内心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