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琰峻打趣了两句，顾敛昭没有接话，金丝镜框背后的眼睛眯了眯，又强调了一遍，“洛慎行，记得喝药，我会检查。”
洛慎行的心情很糟糕，“即使我不喝，以你现有的设备和手段，你也没有可能得出确切的结论，因此，我建议你监督我。”
目前为止，顾敛昭终于知道为什么在系里洛慎行不经常说话了。
洛慎行宿舍的门是关着的，顾敛昭抱着他没办法打开门，洛慎行见状按住门把打开了门。“看来我们之间存在某种排外的默契。”
顾敛昭，“……”
在顾敛昭去饮水机上给他接水的时候，他隐隐开始觉得主动靠近洛慎行是一个错误了。
洛慎行咽下药，顾敛昭的视线落在他的唇上。
洛慎行人长得唇红齿白，虽然说话时一张嘴能把人活活气死，但是不可否认，他不说话的时候冷冷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会让很多系里的女生心跳加速。
杯子里的水从喉结上滑进衣领里，顾敛昭莫名觉得有些渴。
洛慎行喝完以后，顾敛昭的转了转手腕上的手表，挑眉，“注意休息。”
“等等，”洛慎行走近他，把手臂搭在他身后的墙上，正视他，清冷的吐息缠绕在顾敛昭的耳边，让顾敛昭不适地扯了扯衣领，“你今天对我的关心是出于什么?突然被我吸引，还是对暧昧对象的承诺?”
顾敛昭眼睛眯了眯，“暧昧对象?”
“显而易见，班导苏莫语对你有好感，而你屈服于她的社交地位，在对她没有好感的前提下，依然不拒绝她的示好。”
顾敛昭环胸，笑了一下，说，“谁说我没有好感?”
洛慎行抿唇，好半天才说，“也有这样的可能性，但我倾向于没有。”
因为这家伙喜欢他吗?所以希望他是关心他。而不是别的什么原因。
顾敛昭扶了扶眼镜，眼里的笑意散去，“休息吧，洛慎行。”
洛慎行抿唇，因为生病，明亮的眼神的眼眶上染了一层绯红，很小心地说，“在行为心理学的书中，有一项关于重复性行为的研究。你总是扶眼镜，是对我不满或者防备吗？”说到后面洛慎行染着碎光的眼睛变暗了。
顾敛昭环胸，往寝室冰凉的墙壁上上靠了靠，“书里有没有告诉你，这时候应该闭嘴。”
“有。”洛慎行抿唇，被修长的眼睫毛盖住的眼神有些失落，“但是，你有没有考虑一个问题，如果我不说完，我们的下次交流极有可能是毕业典礼，再大胆地猜测一下，这句话是‘再见，洛慎行同学’。”
顾敛昭不是一个会心软的人，但是面前这个人，仅仅是在他向他走了一步以后，就像是寻找宝藏的海盗一样，坚定不移地向他走来，顾敛昭问他，“洛慎行，你是不是……”
喜欢我?
洛慎行的目光明亮而澄澈，好像也在期待他问出那个问题。
顾敛昭突然问不出口了，挠乱了额前黑色的碎发，笑了一声，“不，没什么。”他抿唇，又补了一句，“再见，洛慎行同学。”
今天的课程已经完了，顾敛昭回寝室和室友聊了两句后，翻了一下考试进度，看见手机上的未接电话，“母亲”。视线停顿了片刻，攥紧了拳头，在手机上缓慢地打出一串数字，自如地翘起嘴角，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容，“妈妈。”
“妈，对，今天的课已经上完了。……是的，对不起，我不会再让您丢脸的，这周末我会回黎叔叔家。……没有，怎么会对您有意见，对不起，您别生气，我只是不习惯喊黎叔叔爸。……对，妹妹来学校一个月了，我会好好照顾妹妹的。”顾敛昭说完最后一个字就挂断了电话。
顾敛昭吸了一口气，没错，这才是他顾敛昭的人生。既没有办法摆脱母亲的掌控，也没有逃离的果决。即使重来一次，像他这样的人，会深陷泥沼里，永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还真是无聊到极点的人生。
熄灯以后，在顾敛昭在洗漱间遇见了洛慎行。
洛慎行眼睛下有一片青影，站在离窗台很近的洗漱位。不可否认，顾敛昭在看到他的时候，心跳陡然乱了几拍。
顾敛昭还没有分辨出是什么情绪，就在冰冷的水管上捧了一手水，扑在脸上。他神色冷冷的，半眯的眼睛里有几分颓然。
“需要我告诉你一件事吗?”洛慎行眼神一如既往地高傲，“现在已经十一月，除了你轻信了男性应该在冬天里锻炼意志的传言以外，我找不到对你行为的其他解释。”
顾敛昭把脸上的水擦干净，“洛慎行。”
洛慎行的神色倨傲，扇子似的睫毛在眼睑上拍了拍，“做什么。”
冰凉的水让顾敛昭清醒了在跟我一些，也更冷静了，他启唇，说“洛慎行，我不是gay。”
洛慎行抿唇，顾敛昭居然从那张侧脸上看出来了委屈，“我也不是。”他把毛巾放回盆里，“目前为止，我仅仅对你心动。除非观测样本扩大到其他的平行宇宙，但是即使如此，我确